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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昱感受到脸颊火辣辣的痛楚，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愤怒和屈辱感几乎灭顶。
但无论他如何反抗，没了内力的他，都不会是暗九的对手。
一个比一个沉重的巴掌落在脸颊。
等四十个巴掌打完，慕容昱喜提和他娘他妹同款的火烧云猪头脸。
姬倾羽拍了拍手，对呆滞脸的姜忠国道。
“大人，我要做的事做完了，剩下的就按照律法，都收押吧。”
慕容昱五指捏成拳头，眼中杀意蓬勃。
偏偏内力消失，他杀又杀不到。
最后噗的一声，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整个人都踉跄了两下。
姬倾羽退后两步，无辜道。
“侯爷别碰瓷，我只是按照律法打了你四十巴掌，你不至于就吐血吧。”
姜忠国看着她眼神一言难尽。
忠勇侯为什么吐血你真的不知道吗？
但公主的做法虽然离经叛道不讲情面，却并没有任何僭越无理之处。
于是看向被暗九放开的慕容昱。
“侯爷，请吧！”
慕容昱此时正处于疯癫边缘，冷冷瞥向姜忠国。
“姜大人，你也想掴掌本侯吗？”
姜忠国也是刚，脊梁挺直，不卑不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老夫人说的。”
“让百姓围观的提议也是侯爷你开的口。”
“如今这么多双眼睛，难道你要让本官枉顾律法，公然包庇？”
采汐‘感动’得泪眼哗啦啦，跪下对姜忠国谢恩。
“多谢青天大老爷还我们公主公道。”
照萤：“？？”
她懵懵懂懂，跟着照做。
姜忠国看了俩宫女一眼，心说不愧宫里出来的。
这高帽子一戴，百姓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更不可能对侯府轻拿轻放了。
他看向慕容昱：“或者侯爷希望本官现在就去请圣旨？”
慕容昱：“……”
他阴鸷看着姬倾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我去。”
——
等姬倾羽和照萤采汐从大理寺出来时，所有百姓看到她都往后退了退。
这位公主行事太飙了，那巴掌啪啪啪的，不敢惹一点。
姬倾羽沉默片刻，随后拿出手绢捂住眼睛，悲怆道。
“打在夫身痛在妻心，侯爷一味包庇庶妹，本公主也实在是没办法。”
采汐扶着她，叹息。
“公主别伤心了，侯爷一向厌恶你，自然是会向着自已妹妹的。”
姬倾羽：“难过呜呜呜。”
采汐：“哎，公主真的太苦了。”
三人捂着脸悲悲戚戚的离开了大理寺。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一时间分不清姬倾羽刚才真哭假哭。
“虽然但是，的确是侯爷先对公主动手的。”
“对……”
“公主没有冤枉四小姐，是侯府一家包庇犯人。”
“也对……”
人群里，一辆奢华的马车渐行渐远。
夙妄手里拨着药珠，深邃的眸子幽暗无比。
这位公主殿下的处事方式，和上一世完全不同。
两者之间是出了什么变数？
还是说——
他心中掠过一个猜测，对车外的陆澜吩咐道。
“去调查一下宁安公主近一个月的情况，事无巨细。”
“是。”
——
回到梧桐院后，姬倾羽让照萤去拿些药膏来。
照萤立马脸色焦急，“公主，你怎么了？”
姬倾羽：“那老太婆和狗渣男的脸皮太厚，我手好像打肿了，火辣辣的。”
照萤：“……”
离谱但合理。
她连忙去拿宫里带出来的药膏。
然后边擦药边心疼说：“掴掌不能实心打，得空心打，不然别人脸多痛，你手就多痛……”
她叽里呱啦分享自已的心得。
姬倾羽奇怪：“你怎么一副经验颇多的样子？”
在宫里的时候，她们三人偏居一隅过自已的小日子，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打人的需求吧？
照萤骄傲道：“我天赋异禀，之前打翠儿的时候总结出来的。”
采汐嗔她，“什么天赋异禀，刚才慕容琴基本都是你打的，手疼不疼，我去烧水给你热敷一下？”
姬倾羽：“烧什么热水，就跟我一样涂药。”
照萤连忙拒绝：“公主，这不行，这药很珍贵的，本来也没多少。”
姬倾羽直接用指甲勾起一大块涂她手上。
“没有你珍贵。”
而且这种药膏，她闻一下就能做出一卡车好吗？
照萤听得心里暖暖的，“公主真好，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公主。”
姬倾羽眼中满是柔光：“好，一辈子都跟着我。”
采汐吃醋：“公主，我呢？”
姬倾羽：“你当然也是。”
三人其乐融融，暗九在暗处看着，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其实大虞并没有给公主配暗卫的规矩。
他本是皇帝身边的死士，因为犯错差点被处死，是姬倾羽偶然救了他。
他开始只是感激公主的救命之恩。
但随着年复一年看着她们温馨的日常，向来死寂的心也像渐渐活了过来。
他想守护，守护住她们每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日子。
“对了暗九。”
忽然他听到姬倾羽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