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昱也骤然抬头,冷声:“没错,公主没法保证这支簪子,就是刚才四妹头上那只发簪吧?”
姬倾羽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冷哼一声。
“没错,所以这起案件中一共两支簪子。”
“一支是我的孔雀羽发簪,一支是慕容琴找人定做的点翠羽发簪。”
“既然这支孔雀羽发簪在我手里,那工匠制作的点翠羽发簪,姜大人你猜会在哪里?”
点翠华贵稀罕,就算对侯府千金,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慕容琴都把主意打到她的库房了,她不信她会那么奢侈的直接丢掉点翠。
姜忠国立马差捕快去侯府,慕容琴的房中找。
慕容琴袖中的手死死捏住裙边,心脏咚咚咚的跳。
那些‘赝品’她的确没丢,但她都藏在房间的暗格里了,他们应该找不到。
但她显然小看了经验丰富的捕快,那藏在床底下暗格,他们屈指敲一下就知道是空心的。
一刻钟后,一个红木匣子被送到姜忠国手上。
他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一支跟姬倾羽手里差不多样式,但工艺差很多的点翠发簪。
甚至还有一些她还没来得及让人改装,底部印着宫廷印记的首饰。
慕容琴看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就像是被扒光了丢在大街上,又羞耻又害怕。
她疯狂摇头,推锅给丫鬟。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院中的丫鬟,是秋月,没错,她能随意进入我的房间,一定是她贪财,所以偷了东西放到我的床下。”
姜忠国冷冷看着她:“本官可没说过这匣子是从床底下找到的。”
“而且你怎么解释公主的簪子样式,会变得跟你定做的簪子样式一样?”
“难道不是你偷了公主的簪子,改变了样式,又怕被抓到,才让工匠做了个一模一样的?”
他字字珠玑,声声质问,慕容琴的心理防线愈发崩溃。
最后只能魔怔的喃喃:“不是我,不是我,是秋月,是秋月,不是我!”
慕容昱和汪惠兰脸色难看,本来想趁此除掉姬倾羽,没想到最后竟然被自家人坑了。
汪惠兰狠狠瞪了慕容琴一眼,勉强牵起笑容,对姜忠国说。
“姜大人,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
“老夫人若觉得物证还不够,没事,姜大人,就传慕容琴口中的人证吧。”
很快秋月被捕快押着到了公堂,姬倾羽也不多说废话。
“秋月,你家小姐想让你背下偷本公主东西的罪名,你怎么看?”
秋月身子颤抖,面如纸白。
慕容琴就像抓到救命稻草,眼神盯着秋月,甚至有些癫狂。
“秋月,是你,是你偷盗了公主的东西,因为你娘生病,你想偷东西卖掉给她治病对不对?”
秋月神色巨变,不可置信看着慕容琴。
她娘根本就没病,四小姐这是在威胁她。
汪惠兰此时已经明白事情真相,虽然埋怨慕容琴这庶女做事上不得台面,但此时推锅给一个下人,是保全侯府名声最好的办法。
“秋月,你实话实说,你放心,就算你去了牢狱,侯府也会帮你照顾你娘的。”
姬倾羽翻了个白眼,“你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胁证人,是不是当我们是瞎子啊?”
她看向秋月:“你是家里的仆人,如果你是主谋,光是以下犯上,私拿公主物品的罪,就够你上下三代人占满菜市口,你自已想清楚,这锅你背不背。”
秋月霎时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不是,不是我,都是四小姐指使我干的,她说三小姐有老夫人赏赐的金玉玛瑙,她首饰盒里却只有一些破铜烂铁,听说公主入侯府会带很多宫里的首饰,她特意提前在挨着梧桐院的墙面打了洞。”
慕容琴听到她这么说,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忽然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冲上去,一巴掌打在秋月脸上。
“贱婢,说谎,你说谎。”
大理寺的捕快连忙把她按住。
姜忠国看着不知悔改的慕容琴,满目厌恶。
围观的百姓们代入秋月,此时对慕容琴也没什么好脸色。
“真不要脸,偷人东西还好意思反咬一口人家诬陷她。”
“幸好公主善良,将点翠换成了孔雀羽毛,不然就让她得逞了,以后公主在侯府也抬不起头。”
“还威胁无辜的丫鬟,逼人家认罪,太可恶了。”
“那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见事情败露,还帮着逼迫小丫鬟呢。”
“满口谎言,还说什么公主欺负她,现在看刚才公主的小宫女说的才是真的,这侯府一家子真不当人。”
慕容昱此时脸色跟打翻的颜料盘一样五颜六色,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姜忠国:“侯爷,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就只能委屈你们在大理寺牢狱待一晚。”
慕容昱是侯爷,他不好审,也不好罚,但没事,这种难题可以交给皇上。
“等等!”
慕容昱和姬倾羽同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