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堂上,姜忠国一拍惊堂木,现场顿时安静。
姬倾羽因为是公主不用跪拜,慕容琴就没有这个殊荣了,她凄凄惨惨的跪在地上,依旧是那副被冤枉的可怜模样。
“大人,这簪子是我自已设计,专门找金缕楼最好的银匠制作的。”
“您传匠人过来一问便知我的清白。”
姜忠国:“来人,去金缕阁传人证过来。”
见慕容琴信誓旦旦的,采汐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心。
公主手里这支簪子和宫里带出来的是有区别的,她们若是真认错了,公主的声誉可就损失大了。
姬倾羽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用手帕帮她擦了擦通红的眼眶,小声。
“放心吧,偷东西的就是她。”
采汐疑惑,不知道公主为何如此笃定。
姬倾羽把手里的点翠发簪递给她,采汐仔细看过后,眼中恍然大悟,心底的担忧顿时消弭。
她冷冷看着慕容琴,偷东西不承认还倒打一耙,今日她非帮公主讨个公道不可。
大理寺的人办事速度,很快为慕容琴做簪子的工匠就到了公堂。
慕容琴描述了点翠发簪的模样后,工匠点点头。
“半月前,侯府四小姐的确找草民定做了一个这种款式的流苏发簪。”
慕容琴眼睛红红,委屈落泪:“公主,事情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好说?”
她清秀的脸庞左右都是清晰的巴掌印,此时梨花带雨,看起来好不可怜。
百姓们见状小声说。
“四小姐有人证,不会真是公主认错东西,仗势欺人吧。”
“看这脸打的,都破相了,公主没凭没据冤枉好人,难怪侯爷这么生气了。”
照萤见状有些慌,连忙出声道。
“你们莫听她胡说八道,咱们公主放金银的库房被人挖了个洞。”
“检查一看,掉了几十件首饰,那库房隔壁就是四小姐的院子,东西不是她偷的是谁偷的?”
慕容琴知道这事如果揭露对她影响多大,所有不仅让人定做了一样的发簪,对这大洞也早想好了说辞。
“什么大洞,我一概不知,抚琴院上上下下那么多奴仆,谁知道是谁干的?”
“而且说不定是你梧桐院的下人监守自盗,诬陷给侯府呢!”
照萤怒声:“我和采汐姐姐才不会偷公主的东西。”
梧桐院总共就两个下人,就是照萤和采汐,慕容琴这是把锅扣到她们身上。
姬倾羽神色一凉,上辈子也是这样,但那时候照萤已经死了,所以采汐成为慕容琴的替罪羊。
她给了采汐一个眼神,采汐顿时站出来。
“四小姐,你确定这羽毛点翠簪子是你找人做的?”
慕容琴:“当然!”
采汐拿出羽毛发簪,展示在众人眼前。
“既然如此,你必定对簪子的工艺和材料都十分了解。”
“那你可能说出这发簪都用了什么工艺和材料?”
慕容琴显然做足了功课,很快熟练的说出发簪所使用的工料,工匠在旁边频频点头。
汪惠兰忽然对姜忠国跪下,泪眼婆娑,话音颤抖。
“大人,琴儿虽然只是个庶女,却从小被我带在身上长大。”
“公主蛮横无理,只凭猜测就殴打侯府千金。”
“女子脸皮何其重要,她这是要毁了琴儿的容,让她嫁不出去啊。”
“而且那狗洞在梧桐院中,谁知道是不是她凿来诬陷琴儿的,昨儿公主强逼老身喝滚烫的甲鱼汤,琴儿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这般报复。”
“事后阿昱气不过,来找她要个公道,她却跟首辅离开还住到了人家府上。”
“今日就算顶着大不敬的罪名,老身也求求你,秉公执法,为侯府上下做主。”
姜忠国见她五十多岁高龄,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里不免有些迟疑。
百姓们也起了怜悯之心。
“当初这门亲事也是陛下强行赐婚,侯府不仅失了兵权,还得到这么蛮横一媳妇,也是可怜。”
“是啊,都说公主金枝玉叶,但侯爷年轻有为,仪表堂堂,自身本事也不差呀!”
“听说侯爷与那平妻才是真心相爱,若不是陛下横插一脚,侯爷准备让她当主母的。”
“难怪难怪……”
姜忠国一拍惊堂木,看向公堂外:“朝堂之上,不得妄言。”
众人顿时噤声。
他低头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汪惠兰。
“老夫人,你想本官如何做主?”
汪惠兰执着的跪在地上,哀求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侯府的千金不能平白遭人诬陷殴打,请大人按照大虞律例处置。”
姜忠国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