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贾琏依旧在外面的勾栏瓦舍间流连忘返,林如海换上了久违的官服等待在屋里,林管家也是一脸的严肃陪侍在侧。
林黛玉也是一样的换上自已最喜欢的衣服,戴上最好看的钗环首饰,带着自已唯二的两个贴心的丫鬟紫鹃与雪雁。
黛玉进门一如既往地带着两个丫鬟行礼问安,在他行礼的时候林管家微微的侧身弯腰。
林如海一样的点头微笑,一切就是那么的自然,又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感受最深的就是紫鹃,因为她是这几人里最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唯一一个人,可是姑娘依然把自已带在身边,可见这几年的相处,姑娘确实是把自已当成自已人了。
紫鹃虽然不明白姑娘和老爷在玩什么把戏,也不知道雪雁又知道些什么,她只知道,既然贾母让她伺候了姑娘,那就一辈子都跟着姑娘,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和姑娘一起去趟。
林黛玉总归是女儿,由她来开始还是正常的。
“父亲,我想找你好好谈谈?”
林如海脸上露出胜利般的笑容,“好,为父也是要和你好好谈谈的。”
父女两人相视一笑。
黛玉问道:“再谈之前有一事不太明白,明明雪雁比我的年龄还小,在我们去贾府的时候,为什么父亲把财物都交给她保管?”
林如海和林管家哈哈笑着,林如海说道:“是不是这次回来,你还看到雪雁在家里比你还受下人的欢迎?”
林黛玉和紫鹃都有些尴尬,林如海摆摆手继续说道:“你们两个也不用难堪,其实没有特别的用意。
只是因为雪雁是林管家的孙女,是我和林管家给你选的陪你一辈子的人。
当然林管家没有成家,雪雁这个孙女是林管家收养的弃婴,从小就养在府里。
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就是给你的最后一层保障,让你永远都不缺钱花。”
林黛玉转头看看雪雁,紫鹃也在看着她,她此时还洋洋得意,可是林黛玉知道原来的历史进程中,雪雁就只是一个陪着林黛玉进贾府、有些笨笨的小丫鬟,直到林黛玉死都没有表现出来特别的地方。
林黛玉感觉到浑身发冷,难道他来的这个空间不是正版的红楼吗?还是冥冥中有人篡改了这一切。
转而又想到:“管他是个什么?既然让我方代玉代替林黛玉重活一生,那就按照方代玉的剧情剧情来走吧!”
雪雁见姑娘没有问她,有些着急的说道:“姑娘,你不要生气,不是我不说,而是老爷和爷爷不让我说,害怕姑娘让别人给骗了,把我们的老底都给漏了。”
林黛玉摸摸雪雁的头说道:“你和我自小一起长大,在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妹妹看待,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紫鹃也说道:“就是,在贾府里姑娘也是对你多有从容,你想出去玩,姑娘也从来不阻拦。”
雪雁更加着急了,跑过去堵住紫鹃的嘴对林如海和林管家说道:“老爷、爷爷你们不要听紫娟姐姐的话,我在姑娘身边一直都是很乖的。”
紫鹃也觉得是自已说错了话,赶紧找补道:“对,雪雁还是很乖的,从来不给姑娘惹麻烦。”
林如海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也不必为她遮掩,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清楚她的脾气秉性,虽然贪玩可是从不耽误正事。
我也知道你是个忠心的,虽然是岳母指派你到黛玉身边的,可是自此你就一直一心一意的为黛玉着想,黛玉在之前给我的信里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所以今天黛玉才会带着你一起来见我。”
林黛玉搞清楚了雪雁的事情,也就不再耽搁下去了,“管家爷爷、紫鹃、雪雁现在都是我最信任的人,父亲那我们就开始正式的谈话了?是您先问我还是我先问您?”说着林黛玉也坐在了林如海的对面。
林如海说道:“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秘密,接下来我就把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林如海看了看林管家,林管家说道:“外面我都安排好了,附近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老爷和小姐可以畅所欲言。”
林如海对林管家点点头后接着说道:“我是皇上钦点的探花,当年也是意气风发,想要在京城好好地建功立业,我们祖上的是五世列侯,想要往上爬还是有些人脉的。
皇上钦点我为探花是有用意的,一是为了拉拢勋贵集团,我就是皇上选中的勋贵集团的突破口,因为我们自家就是五世列侯传家,而且我还是贾家的女婿。
二也是看中我的才学,让我来到扬州明面上是整顿盐务,实际上是为了削除江南的藩王,这些地方都是富庶之地,藩王们手里积攒了大量的财富,对皇上的威胁太大。”
林黛玉静静地听着,没有疑问也不出声打断,林如海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我个人也是有两面性的,要说是清官也可以,我从来不去搜刮普通百姓的财货;要说是贪官也可以,因为我做的事情,大量的钱财可以轻易地就拿到手里。
直到现在,手里积攒了很多的钱,加上我林家历代的积攒,足足有两百万两之多。
这次我的状况其实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就是下毒的人我都已经知道,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因为皇上现在怀疑我了,我都屡次上报过了,皇上还是没有派新的人来接替我。
朝廷的规制,也是三年一换,可是我到扬州已经有十几年了,还是在这个地方。
我知道皇上想让我死在这个地方,以保全我的清名,我也准备好了随时赴死。”
林黛玉几人在消化林如海说的秘密,又是削藩这样的国家大事,又是贪污积攒了两百万两白银,还有推测的皇上的心思。
这些话到外面去说,每一条都是死罪,紫鹃和雪雁已是汗流浃背,想要捂住耳朵可是更想要继续听下去。
“当然,我们也不是白混的,这些年我和你管家爷爷也是自已私下收养了一些别人弃养的孩子,秘密培养成了死士,我林家但有所招,他们必将赴汤蹈火的去办到。
我原先的打算就是等我死后,你肯定还是要回去贾家的,两百万两银子就让贾家保管,其中他们可以留下三十万两作为保管费用,剩下的就是你以后的嫁妆。
至于那些死士你一个姑娘家也用不着,就让你管家爷爷带着找个小山村去过活。
可是我还是抵挡不了对你的思念,所以才派人去京城接你回来。
没想到你人还没回来,我却收到你的信,我才知道你在贾府竟然日日小心,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整个贾府除了你外祖母对你有所宠爱,其他的都是豺狼虎豹,就等着我死后吃你的绝户,这次这个琏哥儿来肯定也是贾府有了交代的。
我岂能让他们如愿,幸好我让人接你回来了,也幸好我还没有死,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