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震的瑶池动荡,双方势力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不得不罢手。二十八星宿迅速退至瑶池之内,与牛魔王、猪八戒等人形成对峙。
四大天王站在一旁,守护着朝会上一同跟来的众多仙家,场面异常壮观。
沉香与杨戬两人互不相让,宝莲灯竟越来越亮,晃得一干人等都难以睁开眼睛。眼看着场面僵持不下,玉帝无奈地说:
“沉香,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朕可以答应既往不咎。”
沉香心中暗自思忖,事已至此,绝不能半途而废。
动荡如涟漪般蔓延至天界的各个角落,瓜果、酒壶等各种物品不慎纷纷落入凡间。玉帝勃然大怒,他怒斥道:
“沉香,你若执迷不悟,必将酿成三界以来最大的灾难。你可曾想过,一旦失败,这些与你一同而来的乱臣贼子们将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沉香心头一震,这一番言语犹如一记重击,令他须臾间心神分散。心神分散的瞬间便被击飞出去,方才摆脱八仙纠缠的孙悟空适时在空中扶住了他。
宝莲灯亦再度回到杨戬手中。
沉香心有不甘,意欲再战,杨戬亦毫不示弱,亮了亮宝莲灯,太上老君见此情形,焦灼万分,匆忙上前阻拦: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天庭不能再承受如此动荡啦!”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庄严肃穆、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如同天降祥瑞一般从天而降。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悠扬而又庄重的佛号响起,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肃穆起来。
众人见菩萨降临,纷纷停下手来。菩萨看向玉帝,轻声道:
“陛下,再斗下去只怕生灵涂炭,人间将成炼狱”。
说罢,只见菩萨大手一挥,一面巨大的镜子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镜子中映出了人间的景象,天界掉落的物品如陨石般砸向人间,将一处地方砸得满目疮痍,横尸遍野。
沉香一行人看到这惨状,心中充满了内疚和自责。玉帝也有所动容。王母却冷哼一声,说道:
“菩萨,这小子煽动众仙,扰乱天庭秩序,此罪怎能轻易饶恕?”
菩萨微微一笑,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慈悲和宽容:“陛下、娘娘,沉香虽有错,但他也是出于对母亲的思念和对正义的追求。如今,我们应当以慈悲为怀,化解这场纷争,而不是继续让更多的生命受到伤害。”
玉帝眉头紧蹙,陷入沉思,而王母则是一脸冷漠,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人间若有闪失,也皆是沉香一人之过。沉香竟然打着要修改天条的旗号。那好,就让他说说看,这天条究竟有何错处!”
玉帝微微颔首,语气严肃地说道:
“那沉香,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倒是说说看,这天条的错处到底在何处!”
沉香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回应道:“乾坤交感,阴阳相合,此乃万物繁衍之根本,亦是万物发展之必然。未曾体验过情和爱的人,又怎能知晓三界众生的疾苦呢?”
王母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怒斥道:
“你这分明是在为欲望做狡辩!”
“是啊!”沉香毫不畏惧,继续大声说道,
“你们这些神仙看似没有欲望,便可在天上享清福了,对人间的天灾人祸不闻不问。你们与下界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何异?我娘虽动了凡心,但她在华山为华山的百姓消灾解难,做下了无数好事。她远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不动凡心的神仙要高尚得多!”
玉帝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地朝王母说道:“朕觉得沉香所言,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王母见玉帝被说动,急忙凑近他,小声说道:“陛下,若此刻在这种情形下被逼修改天条,岂不是显得我天庭太过无能了!”
“娘娘,”玉帝语重心长地回应道,“朕早就说过,没有欲望的神仙,也未必就能成为一个好神仙。沉香一路走来,得到了诸多神仙的相助,这足以说明人心所向。”
沉香等人见玉帝王母正忙于商议,便也不敢轻易打扰。毕竟,没有人真心希望看到三界生灵涂炭的惨状。菩萨多少能够洞悉这些上位者的心思,她面带微笑,将目光转向了沉香:
“沉香,你可知你母亲三圣母触犯天条被压华山,亦是因果所致。如今你这般大动干戈,只会徒增罪孽。你以武力相胁并非正道。”
猪八戒眼见菩萨竟然倒戈相向,连忙开口说道:
“菩萨,您到底是向着哪一方啊??”
“我所向着的,乃是三界之中的芸芸众生。”
菩萨紧接着又对玉帝说道:
“陛下,依贫身之见,不如给沉香一个机会,让他经历重重考验。若是他能够顺利通过,那么便可以释放三圣母,如此一来,既维护了天庭的尊严,也成全了沉香的一片孝心。”
玉帝暗自思忖,若是一味地禁欲,那么像织女、七公主、三圣母这样的神仙恐怕还会层出不穷,而像沉香这样的孩子将来也必定会源源不断。今天这个打上天庭,明天那个又打上天庭,届时天庭的威严才是真的荡然无存了!他身为三界之主,日理万机,实在无法日日处理这些琐事。况且,在这些人当中,孙悟空、猪八戒、红孩儿等人皆与佛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如何处置,都难免会引起佛道两家的不和。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佛门一个人情。
玉帝沉思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既然菩萨如此提议,那就依菩萨所言吧。”
“啊?就这么依了菩萨所言?”
王母一脸惊愕地看向玉帝。
玉帝摆了摆手,示意王母不要再说。他望向沉香,神色严肃:
“沉香,菩萨为你争取了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这考验不会轻松,若通不过,休怪朕无情。”
王母娘娘见陛下态度坚决,心知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不禁心急如焚。她连忙伸出玉手,轻声呼唤着杨戬的名字。待杨戬快步上前,王母娘娘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
“那乾坤钵可是你亲手照进华山的?这口诀除了你我,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杨戬闻言,神色一凛,赶忙躬身答道:
“回娘娘,乾坤钵确是小神亲手照进华山的,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人知晓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