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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察灵和陈作等人走后，黑爵酒吧内的气氛诡异的沉默。
赵金元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像是有一肚子话却不太敢说。
这次交谈对他们的冲击很大，无论是王察灵的利诱，还是这位顾先生本人所爆料出的很多堪称爆炸性的消息，都让他们感觉脑容量有些不够用，有心想问，却又不敢问。
纠结了好一会，赵金元还是踏出去一步，小心翼翼的开口。
“顾先生，您真的在找一只鬼吗？”
沈林回头看向他，表情带着微笑和玩味：“怎么，你有疑问？”
“没有没有，就是确认一下，毕竟找一个人的情报和找一只鬼的情报是两种难度。”赵金元连忙表示自己的想法，他见识过这位顾先生的本事，一只连顾先生都觉得可怕的鬼得是什么样的恐怖他都不敢想，他更不敢想得是什么样人才能见了这只鬼带回来情报。
超人吗？
沈林看着场内几人，能够感受到他们浮躁的心思，在王察灵到来之前这些人可都还安安分分的。
王察灵一如既往的会给人找麻烦，他那许以重利的说法无论真不真实，都在这里扔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埋在人心当中。
“你们对这位王警官提出的条件怎么看？”沈林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赵金元一愣，下意识的回答：“很优厚的条件，最起码我没有见过比王警官给出的条件更优厚的，他应该是刚回国没多久，想借助驭鬼者总部的东风组建自己的班底，借鸡生蛋。”
能有这层考虑无可厚非，沈林很明白，王察灵里里外外都在给人刻意表现出这层意思，可他比赵金元看的更长远，以他对王察灵的了解，这人的深层次目的没有完全彰显，最起码肯定不是所谓的组建班底这种事情上，这种事可能是王察灵目的的一部分，但肯定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是啊，优厚的条件，没有见过比这个更优厚的了，优厚到是个人都应该动心。”沈林平淡的开口，却把赵金元几人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忙不迭的想要解释，却被沈林伸手拦下。
“你们不用刻意解释，我理解你们的想法，可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天上永远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沈林面向他们开口言道。
“黑爵酒吧在大夏市这么一个放眼全国都四五线里都不算太排的上号的小城市，你们也可以扪心自问自己值得王察灵特意关照空降这里，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邀请加入吗？论精英团体或驭鬼者，市面上多得是。”
赵金元闻声一愣，下意识的开口：“顾先生，我们几个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王警官这次是冲着您来的。”
“我出现在这里不过五天，深居简出，情报稀少，市面上关于我的动向不过一则寻人启事和一些捕风捉影的判断，王警官到底是求贤若渴到什么地步，才会在华夏泱泱大国英才遍地的情况下，在第一时间找我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人登门招揽？”沈林反问。
赵金元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无言。
“好了，做事吧。”沈林笑着开头，双眼看着王察灵台阶的方向，目光很是深邃。
阳安事件后，沈林成为异类，因为秦明时失踪和阳安事件的部分尾声，他主动登门询问王察灵部分事情，双方展开了“友好”沟通，在王察灵口中他得到了“王不修”这个名字和只鳞片爪的情报。
同样是在那个时期的接触中，沈林利用初成异类的厉鬼能力，试图锚定王察灵的记忆，探查部分线索，可碰了钉子。
王察灵的记忆很破碎，破碎到仿佛只有今明两天的部分记忆，这让沈林无比惊骇。诞生于记忆的厉鬼比普通人更明白记忆的特殊性，以王察灵当时的情况，严格来说连构成植物人的基本意识都不具备，更别提组成一个貌似活生生的、可以和沈林侃侃而谈的高智商人物。
彼时彼刻，恰似此时此刻。
沈林此次与王察灵的相遇用了同样的手法，同样在记忆上碰了钉子，对方残破到根本不足以形成意识的记忆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他很难形容王察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沈林一次次思索王察灵到这里来的目的，最终也没有个明确答案，方向太多。
无论是顾瀚文这个名字，还是在恐怖复苏初期表露出不惧怕复苏的特征，亦或者是找一个浑身滴水的厉鬼，更或者王察灵还有别的想法，这人的心思很难捉摸。
先沉下心，以不变应万变，沈林暂时搁置一切，想看看王察灵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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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元离开黑爵酒吧已经是半夜，他的心思无比烦闷。在灰色地带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赵有一套自己的处事直觉，凭直觉和之前几人在大厅里谈事儿的那个氛围，他感觉自己八成是卷进什么漩涡里了。
驭鬼者总部，王警官，顾先生，还有鬼，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听着可怕，一个比一个听着麻烦，偏偏他老赵在这里面就是个小虾米，微不足道，谁不高兴了踩他一脚都得死。
平心而论，赵金元觉得王警官的提议相当不错，那些福利优厚的待遇哪个受困于厉鬼复苏的驭鬼者能受得了，单单能够第一时间享受驭鬼者总部针对厉鬼复苏的实验情报又不用担责任就是天大的好处了。
赵金元原本想着顾先生可以答应，哪怕只是表面上答应，好处拿了事儿不办，能吃多少是多少，大不了到时候想办法耍赖，驭鬼者这身份注定了他们能活到哪天都不好说，操心的太久远没必要。
可顾先生明显有更长远的打算，而且赵金元能看得出来，顾先生和王警官不太对路，这俩人都像是笑面虎，交谈中每句话都信息量爆棚，他听着都觉得渗人。
赵金元晃了晃脑袋，他不再想这些，他越来越感觉这位突然出现的顾先生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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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赵金元如往常一样起床出门。
说来也怪，被他驾驭的那杆鬼秤经顾先生的手过了一遭，诡异的安分了一些，复苏程度大幅度降低，他就像是回到了刚驾驭这只鬼的时候，连睡觉都是那样的舒服。
赵金元住在城中村的一个农家别院，这是城中村的一大特色，在当初大量村子改建城市时保留了一部分宅基地和院落没有动工，被很多钟情这种居住环境的人买了下来居住，赵金元就是其中一份子。
出了他这个胡同口就有个早餐摊，赵金元一直在这买东西，他熟练的包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就听到旁边有喇叭声响起。
“老赵。”
有人喊了一声，赵金元循声望去，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开着一辆车，车窗半降，叫着自己。
赵金元认识这人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人也是大夏市驭鬼者圈子的，是另一个小团体的老板，对外号称私人会所，手下也有五六个驭鬼者抱团取暖。
赵金元与这人的关系算点头之交，只是混个脸熟的那种，彼此之间交集不深，也没主动联系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对方主动联系自己。
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态度，赵金元提着早餐走了过去，寒暄了两句。
“老李，路过啊，早餐吃了没，来点？”
这人叫李德全，人跟名字不太搭，长得五大三粗的。
“不吃了，这趟是来专程拜访你的。”李德全笑了两声，打开车门：“上车聊两句吧，老赵。”
赵金元顿足几秒，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这车上除了副驾驶的李德全，还有目前兼任他司机，眼眶凹陷的女人，这女人赵金元也见过，是李德全手下的驭鬼者。
“老赵，来根烟？”李德全递过来一根烟，客客气气的想点上。
赵金元没接，笑呵呵的回应：“拉倒吧老李，有话直说就行，别这么客气，都挺忙的。”
“那行。”李德全笑了笑，起身下了车走到后备箱拿出一个箱子，也上了后座，把箱子递给赵金元。
赵金元愣了一下，就当是帮把手给接住后放脚底下，这箱子挺有分量，他不知道是什么。
“放下干嘛，打开。”李德全一副哥俩好的嗔怪语气。
赵金元蹙了蹙眉头，也没拘谨，打开了箱子的安全扣。
伴随着吧嗒一声箱子打开，入目而来的金光灿灿险些亮瞎了他的双眼，箱子里堆得满满当当的一公斤金砖少说也得有近百块，按金价盘算换成钱价值四千多万。
“99块金砖，每块净重一公斤。”李德全兴奋地笑着：“兄弟，不瞒你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老李这辈子都难得见这么大批量的金砖，你见过吗？”
赵金元愣住。
李德全盘算着一切，声音越发洪亮：“你应该知道黄金在这个灵异时代的作用，因为厉鬼只能被关押的特性，黄金注定了只会越来越稀缺，这东西往后的价值无法估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