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小奶狗的桃花眸如落进石子的一池春水,陡然漾起细碎闪耀的波光。
“对,情人。”
宋词强调性地点点头。
“不用演啊,我可以做你的情人。”
小奶狗墨黑瞳仁一颤,语调突然变得决绝而霸道。
“不用,我不养小情人。”
宋词断然拒绝,举起一只手道:“我就雇你一个小时,五万块,怎么样?”
“哦……才一个小时啊……”
小奶狗眼眸一暗,神态略显失落,淡淡地问:“姐姐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调情会吧?”
宋词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轻挑眼尾,上下打量着小奶狗,漫不经心地说:“就在缪斯大门口,当着大家的面,和我演一场亲热戏,让媒体记者偷拍。你不需要真的和我发生肢体接触,只要做个样子就好。”
“姐姐这是想制造头条新闻吗?”
小奶狗轻蹙剑眉,若有所思地问。
这只小奶狗年轻貌美,身材火辣,气质超群,用来做绯闻对象很有面子,也足够激怒傅应弦。
宋词对他还挺满意的。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不是太情愿,是怕惹麻烦吗?
毕竟自已名义上仍是个有夫之妇,还是海城首富家的儿媳妇。
无论是谁,扮演绯闻情人这个角色,都难以避免地要承担相当大的压力。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遮挡,不让你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宋词想了想又说:“我会保障你的人身安全的。”
“好的,姐姐,我愿意!”
小奶狗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朝着宋词伸出右手。
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宋词倒有点出乎意料,愣了愣。
“去吧!去吧!宝贝!好好享受!”
一旁的江离比当事人宋词还要兴奋激动,手忙脚乱地拿起宋词的手拎包,塞进她的怀里,笑的一脸猥琐,推搡着她迫不及待地说:“良宵苦短,及时行乐!”
“好,那就拜托了。”
宋词将手放进小奶狗的掌心,施施然站起了身。
…………
“这小屁孩!”
想起刚才那小狼狗含住自已嘴唇辗转吸吮的样子,宋词倏地汗毛倒竖,面颊滚烫,羞恼难当,伸手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声咒骂道:“放肆!”
“不过……男孩子的嘴唇也是香香软软的啊……”
短暂的失神之后,宋词深吸一口气,抬起沁凉的指尖,抚上自已的唇瓣。
想起当时那种忽然被电流击中,浑身酥麻颤栗的感觉,她的双眸变得迷离恍惚:“这……就是初吻的感觉吗?”
“可是,那臭小子吻技那么好,一定不是初吻吧?”
思绪跳回那一刻,宋词眼前又出现了小狼狗那浓密低垂的睫羽,和低沉缠绵的呼吸。
那么专注沉静。
没有一丝青涩的慌张。
宋词愤愤不平地冷哼一声,咕哝了一句:“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
宋词将车驶回滨江东区中粮海景小区。
打开中粮海景小区1601室的门,宋词刚才还在起伏不定的心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装修奢华,宽敞时尚的大平层里空空荡荡,毫无人气。
只有落地玻璃窗外的绚烂江景,渲染着这大都市的万丈红尘和人间烟火,却衬托的宋词更加孤单寂寞。
宋词和傅应弦是按照父母的要求联姻结婚的。
据说,傅应弦在结婚之前,一直是有心上人的。
那女孩是他的高中同学,还是他的同桌,叫做蔚兰。
蔚兰出身单亲家庭,跟着开小饭馆的母亲过日子,家世和傅家差的太远。
当年傅应弦的母亲坚决不同意儿子和蔚兰谈恋爱,采用雷霆手段拆散了两人。
蔚兰独自去了美国芝加哥艺术学院学习表演。
表面上傅应弦一直是单身,但是暗地里却和蔚兰藕断丝连。
他每年都要抽时间,飞到美国去探望她。
宋词和傅应弦婚礼当天,新郎一大早接了蔚兰一个电话,整个典礼上都是魂不守舍的。
还没等酒席结束,傅应弦便丢下宋词,一个人飞往美国去找白月光了。
宋词也没客气,婚礼第二天就飞回巴黎,准备她的硕士毕业设计。
婚后两年,她和傅应弦两人客客气气,形同陌路,像两颗沿着各自轨道运转的小行星,按照自已的节奏生活,互不打扰。
傅应弦一年倒有大半年都在外地出差,跑分公司,出国考察,很少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
宋词结婚头半年忙着准备研究生毕业,连着几个月都独自待在巴黎。
回国之后,她便开始创建自已的时装设计工作室,整天忙忙碌碌,没有时间关注家庭生活。
她和傅应弦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
但是,身为一个女人,宋词也渴望被爱,渴望有温度的生活,更希望被尊重。
两年来,傅应弦不仅对她漠不关心,态度冷淡,还一直绯闻不断。
现在竟然还搞出孩子了。
宋词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了。
这两天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更加坚定了宋词想要和傅应弦离婚的念头。
她那个自私自利,整天花天酒地,只顾自已风流快活的哥哥宋冕回国了。
这小子明明在国外只上了个野鸡大学,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没学会。
只是在父亲和母亲面前痛哭流涕,下跪请罪,表示自已要回归家庭,痛改前非,父亲和母亲便大受感动。
屁颠颠地将宋冕安排进宋氏集团董事会担任常务董事,还给了他百分之十八的集团股份。
宋词从小循规蹈矩,只知道老老实实地按照父母要求努力学习,一心孝敬父母。
一听二老身体不适,她就会焦急地赶回家探望照顾,延医问药,对他们百般体贴。
每次出国办事或者旅行,她都忘不了大包小包地给家人带礼物。
她甚至为了宋氏集团的利益,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嫁进了海城傅家。
在宋词心里,家人一直是最重要的存在。
她二十几年的人生,几乎都用在争取父母的认可和接纳上了。
可是,她这个乖女儿最终得到了什么呢?
一无所有!
不仅没有宋氏集团一分一毫的股份,甚至连父母的温情都没得到。
在父母的眼里和心里,永远只有他们的那个宝贝儿子宋冕。
还真是讽刺。
出去和亲的是女儿,坐江山的却是儿子!
宋词这下彻底死心了。
和亲的罪谁爱受谁受,反正本小姐是不奉陪了。
和傅应弦这个婚,本小姐是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