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贵人从景阳宫搬到了延禧宫也不是小事,毕竟后宫中妃嫔们虽算不上多,但要跟皇嗣比起来还是算得上凤毛麟角了,可不得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主儿去一趟景阳宫吓着了吧,赶快喝一盏安神茶缓一缓吧。
仪贵人要迁宫的消息阿箬姐姐早就派人传回来了,东暖阁己经叫人在收拾了。奴婢去江与彬江太医那要了点儿药材,大多都是薄荷叶、艾叶、半枝莲啥的。
据说是有些驱虫辟蛇的功效,晚些让小宫女们一起做成香包挂在延禧宫里以防万一。”
惢心是勤快人,哪怕备受阿箬打压也难改本性,在得到消息后短短的时间内就吩咐好了延禧宫上下奴才,思想之周密怕是连如懿自己亲自下令都没有这么齐全的了。
如懿轻轻喝了一口略微带着点苦涩的安神茶,的舌苔接触到了茶水,水顺着被旗袍严实包裹住的脖颈下达至肺腑,她才慢半拍的皱了皱眉毛淡淡开口说道。
“嗯,做的不错。”
阿箬则在边上不屑的撇了撇嘴,她总是看不惯惢心,不仅是因为阿箬有野心不甘于在奴婢位置上待着,更是觉得惢心总是太过于积极争表现,就越发衬托得她万事都不称职起来。
她的冷暴力哪怕是在主子面前,也是半点都不遮掩的尽力往惢心身上使。
或许放在往常如懿都不怎么会管的,今天却仿佛被惢心做的事情给温暖到了似的心血来潮首接插起手来。
娴妃斜着眼睛看向阿箬,
“今日以后,仪贵人就要搬进来了,别怪本宫没提前提醒过你,到时候可得给好好收敛你这狗脾气。若是真惹了人,自己讨来的惩罚,可别指望着本宫会去救你。”
如懿本就提点,但在阿箬这里要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阿箬就仿佛好像回到了螽斯门被罚跪的那个雨下,瞬间浑身一哆嗦只喏喏回了几句就没了声响。
许是因为在给仪贵人的搬东西,来来往往的奴才们也是手脚麻利的动作着,阿箬被如懿当着惢心的面训了几句,正是觉得脸上没脸的时候,一时气愤找了个延禧宫内的嫌少人来的假山里,抿着嘴唇扯着旁边栽种的花植叶子闷声撒气。
突的就听到外头传来影影绰绰小宫女谈话的声音,身体比思想要更快反应过来,只停了动作,凑耳朵过去听起来。
仪贵人等人都是主子只用坐在宫里歇息就好了,可轮到他们这些奴才头上可不就是最忙活劳累的时候,难免语气中的埋怨就吐露出来。
“仪贵人和玫贵人可真是好福气,仪贵人从前不过是侍奉皇后娘娘的侍女,而玫贵人更是南府的琵琶乐妓,被皇上一朝宠幸得了龙嗣以后,眼看着就跟咱们身份不一样了。”
“可不是这么个事呢!都是奴才,要不是我长的不好看,家里又都是拖累,真恨不得哪天打扮漂亮点,说不准这福气有一天也能落我头上。”
两个小宫女只是随口一说而己,只略微歇了歇脚,又继续抱着一堆东西走远了,剩下的话阿箬听不真切,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此刻越发压抑不住翻涌奔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