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哈欠,依偎在母亲怀里。
张茹伸手搂住她,见她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便道:“你可是觉得冷?”
秦知颐慵懒道:“方才在外面站得久了些。”
闻言,张茹掖了掖她的斗篷:“那就靠在娘亲怀里吧,只是别睡着了,容易着凉。”
融合了原主的记忆,秦知颐与家人相处起来没什么滞涩。
只不过,幼鸟终究会有离开父母的一天。
入宫的日子近在眼前,剩下的时间,就好好陪陪父母吧...
马车咕噜噜压过青砖,吱吖响声在街上回荡。
***
“自尽了?”
听到属下的汇报,风以早俊眉拧紧。
那个给秦知颐下毒的宫女,在被侍卫抓住后,不假思索就果断自尽了。
“真是忠心耿耿啊...”
任谁都听得出,皇帝此刻压抑的怒火。
属下一动不动,等待着皇帝的下一道指令。
“如此训练有素,肯定大有来头。给我查清楚:她入宫后都接触过谁!只见过一面的,也要确认前因后果,来往密切的就派人盯着!”
“遵命!”
殿内恢复安静,只剩下风以早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桌面。
他喃喃自语:“动用潜藏的钉子...就为了下迷情之药?”
“此事...违和之处太多,似乎不只一方的手笔。”
一双因动情而的眼眸闪过心头。
“秦知颐...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不过,既然找到了特殊之人,那朕就不会放手。”
一回到自已的院子,秦知颐看见正厅里亮堂堂的,丫鬟们围在一起,看起来很是热闹。
眼尖的小丫头注意到了秦知颐,道:“小姐回来了!”
采心赶忙上前,为秦知颐脱去斗篷,然后端来一杯热茶。
“小姐可算回来了,不知道宫宴怎么样?可有碰到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
秦知颐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就关注这种事情,也不关心关心你家小姐?”
采心皱了皱鼻子:“小姐还说呢,我从您一出门就开始挂念您。要不是宫里的规矩,我早就跟您一起去了。”
“这还差不多,”秦知颐走到桌子前:“我说院里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在配香囊啊。”
桌上铺着各种香料药材以及晒干的花瓣,有薄荷、艾叶、丁香、干茉莉、干桂花、菖蒲、苍术等等,以及缝制香囊的碎布。
阿意凑过来说:“是兰儿想做香囊,我们听了后也想做,于是就凑出了这些东西。”
兰儿小脸红扑扑的:“小姐也想要吗?兰儿这个给你。”
秦知颐摸了摸小丫鬟的头:“兰儿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小姐我想自已做一个。”
看见这些东西,她的DIY手工之魂瞬间点燃。
她让采心把她的香料盒子拿来,经过一番忙碌后,秦知颐做出了一个梅花香囊。
嗅了嗅,挺好闻的,据说有宁心安神的作用,就是样子缝得有点丑。
送给谁呢...嗯,就送给那个便宜丞相爹好了,就当慰劳他这段时间政务繁忙。
站起身活动筋骨,秦知颐道:“去提热水来,我要沐浴。”
独自一人洗完了热水澡,没叫其他人伺候,秦知颐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系统适时提醒道:“是否要购买好孕丹?”
稍作思考后,秦知颐回答:“暂时不用。”
她今天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若她入宫后不足月就生下孩子,难免会有人怀疑孩子是在宫外怀上的。
既然绍明帝已经答应封她为妃,那她之后还有的是机会。
放下了心里的石头,秦知颐美美地进入梦乡。
***
第二日,午膳时分,秦玹终于出现在了餐桌上。
“父亲!”秦知颐讶异道。
秦玹点了点头:“最近事务繁忙,颐儿最近在做些什么?”
这位丞相大人,面容清癯,留着山羊胡须,一看就是一张文官脸。
秦家到了他这代人丁凋零,可秦玹还是凭着天赋努力,高中探花,一路入阁拜相,走到如今的位置。
秦知颐含混地说:“最近看了一本诗集...对了,爹,我给你做了个香囊。”
说着,拿出香囊递给秦玹:“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秦玹也不嫌弃这东西丑,他把香囊认真收好后,道:“爹会每天都戴着的。”
见父亲跟记忆里一样对她好,秦知颐这才有了几分实感。
虽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但有的东西还是需要自已亲身体会。
想到自已那个坑爹妹妹,为了老爹老娘,还是得在入宫前解决她啊。
就是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她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
秦知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书房,只见他那身为丞相的父亲秦玹正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专注地书写着什么。
“父亲。”秦知颐轻声唤道。
秦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知颐啊,过来坐吧。”
秦知颐依言走到一旁坐下,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还未写完的信件上。
“父亲可是又有要事要处理?”秦知颐好奇地问道。
秦玹微微摇头,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不过是一些朝堂之事罢了。倒是你,今日来找为父所为何事?”
秦知颐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父亲,我近日读书时,对书中所讲的治国之道颇有感悟,但其中有些地方还是不甚明白,想请教父亲一番。”
秦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点了点头道:“难得你如此好学,且说来听听。”
于是,秦知颐便将自已心中的疑惑一一道出,而秦玹则耐心地倾听着,并时不时地给予解答和指点。父子二人就这样围绕着治国理政、经世济民等话题展开了一场深入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