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的目光直白地注视:想要吗,求我给你。
时遥立在原地,目光跟随兔兔移动,落在手臂一刻,又微抬,对上等待的视线。
声音卡在喉咙,流出的唯有软糯气息:它是我的,它不喜欢你,你放开它。
苏叶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开:它现在在我怀里,喜不喜欢,又有什么所谓呢,想拿的话就过来。
时遥怒了一下:你把它给我!
苏叶:我说过了,想拿的话就过来。
两人进行着沉默的对话。
“别!”
时遥看不惯苏叶一点儿不珍惜地摆弄,他已经伤害过兔子耳朵了,他不能让他再次伤害到小兔子。
开启冷战的人说话了,苏叶胜利了,憋了大半天的他终于可以尽情地说话了。
“别什么?过来!”
“你什么意思,今晚打算和我分居?和没有感情的兔子睡,也不和我睡?早知如此,我就不买它了。”
它不是没有感情的兔子,时遥对它看得非常重要的,那是苏叶寒假辛苦打了半个月零工才凑够钱,买给他的。
当然,这是苏叶告诉他的。
“你要是真心喜欢这只兔子,那就别傻站着,不,”说着,苏叶故意扯了扯兔子耳朵,“你想分开睡就分开睡吧,那屋…应该是凉的吧…我要睡了,晚安,不送。”
“你怎么还不走,我要关灯了。”
时遥向前走了一步,他不想夺回兔子,从苏叶手中夺东西就一个下场,夺不到还可能被毁掉。
采用什么温和的动作他也犯了难,他不想轻声细语,更不想和苏叶接触。
看他还在傻站着,苏叶好像在思考,妥协下藏着更深的笑,“给你,拿去吧。”
这么好?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到可爱的兔子,还被和颜悦色地对待?
时遥抱有一丝怀疑,但他还是没有防备地伸出双手去抱半身大的兔子。
他中计了。
苏叶一把拽过他,三两下就把他放在了自已腿上。
兔子到手了不假,轻柔地摸了摸右耳,上面彩线,歪歪扭扭的针脚,出自苏叶杰作。
当时,时遥因兔子耳朵被苏叶扯坏,生气了好几天,比他自已受伤都生气。
再买一只意义就不一样了,苏叶为了让他消气,愣是学了针线活,更是为了结实,缝了一圈又一圈,手指被扎了两三次。
这样,也没让时遥满意,明明可以只用米色的线的。
苏叶解释,它是一只妖娆的兔子,翻开耳朵,绣线组成的字——是妖。
“你…”柔腰被按住。
“要不是有兔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理我?”苏叶把兔子扔向一侧,专心抱着怀里人,只有他和他。
这个问题,时遥还真没想过,反正今晚他是没想理他的,明天……
事实上,时遥早就忘记心里的不快了。
苏叶是个有魅力的人,吸引他的,包含不是优点的自负,而且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再加上知性气质,令他深深着迷。
有段时间里,以及现在,时遥认为自已有轻微的斯德哥尔摩,苏叶恶语相向也好,对他偶施暴虐也好,他都不想离开他。
他很爱他,超过爱自已。
苏叶:“看来是不打算理我…好吧…对不…对不对?”
“趁我在家,想去哪里玩?”
“过几天,去看雪吧,之前答应过你的,每年,只要你愿意,我们都去。”
长睫动了下,时遥问,“你记得?”
苏叶说:“记得不是应该的吗?去年传染病严重才没去,你忘了?”
“我没…”
“明天就出发?”
“天气预报说,太寒冷了,过几天我们这也会下雪,不用特意跑到大北方。”
“好啊,在家就能把事办了。”
时遥:“嗯?”
苏叶也疑问地“嗯”了声,随即说:“把雪看了。”
“别苦着脸了…”
“今晚我是你的……”
那双眼睛顾盼生情,摄人魂魄,时遥点点头,讷讷的,飘飘忽的。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遮遮掩掩…随你喜欢……”
说得时遥脸颊欲滴血,声音滚热,“还是我是你的吧……”
爱与欲的温床上,黏黏嗒嗒……
次日,阳光晴好,明媚灿烂,掀起窗帘,一大片光直接冲进了房间。
老婆脸蛋,能掐出水来,怎么不叫人喜欢。
时遥摘下骚扰的手,“你还是去上班吧……”
“不去。”昨晚太痛快了,今天心猿意马。
浓烈深沉的爱奔涌而来,不知疲乏……
“不许不理我,答应我。”
阳光射进眸子里,泪花闪烁,“好…像…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