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吃醋的,你自已不都说了,是工作上的事。”
时遥不紧不慢地说着,和苏叶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相信苏叶对爱的忠诚。
然而,这样的回答与提问人的意图相悖。
于是,在时遥掀起被褥一角时,苏叶用自已的身躯阻止了他的行动。
柔软的床一下承载了两人的重量。
苏叶盯住含桃花的眼睛,追问,“就一点儿也不吃醋?”使劲地朝身下压了压。
时遥别开脸,“非要我吃醋你才开心吗?”
“嗯。”极为肯定的回答,还透着愉悦。
不可理喻!
时遥困了,想快点睡觉,只好违心地说:“那我吃醋。”
声音讷讷的,软软的,听得人可舒服了。
苏叶亲了他一口,“什么是,那你吃醋,我逼迫你吃醋了?”
“不…”本来时遥想反问一句“不是吗”,为了尽早入睡,改口道,“没…我特别吃醋,真的,屋子里都是醋味,要酸死了。”
苏叶这才罢休,笑着和他道了晚安。
一夜间,风加紧了,寒流四处游荡,世界冻得发白。
窗户上,霜花化的水雾蒙蒙一片,若是有一点缝隙,它们势必就会涌进来。
时遥已经感到寒冷了。
离开窗边,鼓起勇气,他轻轻推开门。
风“亲切”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刀片似的,刮在身上,脸颊更是生疼。
好冷啊~
时遥赶紧把门关上,跑到真火壁炉前,还往里面填了几块木炭。
原计划是和苏叶去博物馆,这么寒冷,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去?不去?又不是非去不可!
身后忽来的温暖,带来一阵小小的悸动。
苏叶精心地将时遥拢在怀里,双手覆在冰凉的手上,给他暖和。
“今天的天气太恶劣了…”
字字声声间,都是抵抗,时遥一点儿也不想出门。
情绪表露明显,苏叶自然听出来了,“是啊,又降温了。”
这话多少意味不明,时遥不确定,他又不想主动说明自已的想法,说了会被嘲笑。
“真的很恶劣,你也去感受下吧。”
苏叶抿嘴笑,“已经感受到了。”
时遥以为他要调侃自已,毕竟自已身上凉凉的,穿那么少就敢迎接寒冬的考验。
谁知,苏叶说他开窗通风时,风劲冽,直接把他吹了个透骨寒,他还躲进被子里一会儿。
时遥自作多情了,心情有点微妙。
静默了片刻,苏叶没有催促他去做早饭,他想站起身来,没能挣脱怀抱,苏叶没抱够。
腻腻歪歪了好一阵,才放开他。
时遥有时候喜欢做饭,有时就觉得无聊,特别是想到一辈子只能与厨房打交道时,光都消失了。
苏叶倒是悠闲,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杂志。
不一会儿,不知是不是饿了,他从冰箱里搜罗吃的,自已吃的同时不忘给时遥嘴里塞了两颗腰果。
忽然间,光又回来了,熠熠灿烂,阳光照射的也是幸福的光线。
罕见的,今晨,大设计师帮时遥一起做家务。
午后,风煞了,经过一上午的日晒,气温也高了。
屋子里洋溢着金黄色,暖洋洋的,时遥坐在藤椅上,唇边不知不觉地浮现出微笑。
抛开工作不谈,这样快乐的日子他是很知足的。
大晴的天,正是出门的好时候,苏叶说了一声就去换衣服了。
时遥一摇一摇的,在畅想宇宙呢,被打断了,空荡感趁机而入,心情不好了一下。
必须是要出门的,否则会给苏叶落下把柄。
就这样还出去工作呢,迟到了工资不够罚款呢!
时遥没有拖延,快步来到了衣帽间,换好衣物,过冬必备三件套,帽子,手套,围巾统统要。
对此,苏大设计师曾有名言:
如果人类可以冬眠,时遥将是最早趴窝的那个。
糙死了,因为这句话,时遥没少给他脸色看。
博物馆下午闭馆早,现在去,在里面待不了两小时。
时遥等着苏叶把车开到门口,车内温度还要升上去,他才准备坐进去的。
只是,苏叶并没说要去博物馆,他就想出去走走。
“愣着干嘛?”呼出的气体瞬间凝成一团白雾,又飘走了。
“不开车去吗?”
“就几步路,开什么车?”苏叶觉得自已真是把人养得娇贵了,还懒懒的。
时遥莫名地点点头,把围巾往上拽了拽,遮住半张脸;把灰色毛线帽往下拉了拉,保护好耳朵和额头。
苏叶故意扯了下围巾,“小少爷,是不是还缺个挡风的?”
“多嘴!”时遥又将围巾固定好,捂好,说话时,浅摘,“去哪?”
“海边,”苏叶又说,“过来,离我这么远,有心事啊?”
时遥避免苏叶再使坏,才远离他的,他整了整帽子,假装没听到,依旧保持着距离。
苏叶向前,右手搭在他肩上,“挡风。”
两人在素净天地间慢慢行走着。
不得不说,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涌起的海浪来而未归,冻结在了岸上,不规则的冰墙延伸,壮丽震撼。
大海,冰晶,蓝白,再加诸创意与寓意,苏叶觉得可以用在下一作品上,顺手把想法记在了手机备忘录,并将这冰冷的美拍了下来。
时遥和他想的不一样,他想到了冰河世纪,那得多冷啊。
逛了一段时间,苏叶主动提出回家,主要是担心时遥,今天确实太冷了,冻着了还得照顾他,他不想给自已惹麻烦。
时遥早就想回家了,苏叶这么一说,整个人立即变得喜悦,嘴里嚷嚷着,“希望明天不要这么冷。”
“明天就不在家陪你了。”
“一周的假期还没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