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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打翻的墨汁，把天地染得漆黑一片，寺里的钟声老早就歇菜了。慧空站在禅房窗边，头顶那点儿微光跟月色搅和在一起，他眼睛里的蓝光跟调皮鬼似的，一闪一闪没个消停。
「系统正在休眠中……功能受到限制。」他小声嘟囔着，「不过基础感知还在，说明这事还有戏。」
白天演武场上那档子风波还闹得正凶呢，那个神秘兮兮的扫地僧了尘，他袖口里的红光在慧空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怎么赶都赶不走。量子编码器？这玩意儿可不像普通江湖人能碰到的稀罕物。
更让慧空心里首犯嘀咕的是，对方提到的「无相」——听说这货打算造个机械佛陀出来，然后称霸武林，妥妥的终极反派。
「我得把这事儿弄个水落石出。」慧空嘴里念念叨叨，「再说了，这系统现在就跟个老掉牙的诺基亚手机似的，动不动就卡壳，再这么下去，迟早得被当成疯和尚踢出山门。」
他顺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木鱼，这木鱼就好比他的外接硬盘，虽说这会儿没法读取里面的数据，但好歹还能存点临时缓存。
「今晚就行动，目标藏经阁，出发！」
藏经阁可是寺里的禁地之一，戒备那叫一个森严。每天辰时开门，申时关门，晚上谁敢擅自进去，那可是大忌。慧空心里明镜似的，得想法子躲开巡逻僧人的眼睛。
「来呀，让我瞧瞧你们的 AI 水平咋样。」他闭上眼睛，调用系统剩下的基础分析模块。
才过了几秒，眼前就冒出来一张虚拟热力图，上面清楚地标注着巡逻路线和时间间隔。
「守卫每五分钟巡逻一次，路线固定，还有三处死角。」慧空嘴角一扬，乐呵道，「这不就是个简单的循环算法嘛，小菜一碟。」
趁着夜色，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溜出禅房，像个小耗子似的沿着阴影地带一路往前蹿。一路上，全靠系统给他提示，他才成功躲开了所有巡逻的僧人。
嘿，终于瞧见藏经阁的大门出现在眼前了。
「叮——」
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慧空抬头一瞧，好家伙，这门锁居然是机关式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锁，而是天工阁特制的『九转璇玑锁』。」他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观察锁芯的结构，「看来早就有人料到会有不速之客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铜针，这玩意儿其实是他在厨房顺来的筷子，经过一番打磨，勉强能当个开锁工具用。
「内存优化模式启动。」他一边鼓捣，一边自言自语，「减少那些多余的动作，提高执行效率。」
没过几秒，只听见「咔哒」一声，大门慢悠悠地打开了。
「Nice！AI 和尚在线解谜成功！」慧空兴奋得一下子举起了双手。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檀香味儿扑鼻而来。藏经阁里面灯光昏黄，书架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座知识的大迷宫。
「先瞅瞅有没有关于系统修复的线索。」他一边翻着典籍，一边小声嘟囔，「要是能找到《天工秘录》，说不定就能解开这个世界的代码逻辑啦。」
正看得入迷呢，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扫地声。
「沙沙沙……」
慧空猛地一回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白天那个笑眯眯的扫地僧了尘。
「哎哟，这不是小师弟吗？」了尘一只手拄着扫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这么晚了还不睡，偷偷跑到这儿来干啥呀？」
慧空眉头一皱，问道：「你咋会在这儿？」
「老衲只是个扫地的，这些事儿我可不懂……」了尘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接着扫地，动作慢悠悠的，但特别精准。
慧空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他瞅见那扫帚扫过地面的时候，时不时会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
「这扫把……可不是普通竹子做的。」他眯起眼睛，心里琢磨着，「应该是某种高科技探测仪。」
果不其然，下一秒，扫帚尖儿微微抖了一下，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信号。
「你是在扫描我的系统？」慧空冷冷地说道。
「啊？小师弟说笑了。」了尘还是笑眯眯的，「老衲哪懂什么系统不系统的，我就会扫地。」
「别装蒜了。」慧空往前走了一步，「你这扫把发出的蓝光频率和我体内的系统波动一模一样，明显是同源技术。」
了尘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正常了：「小师弟真会开玩笑。」
「我倒觉得，是你太不会扫地了。」慧空突然换了个语气，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扫法，内存占用太高了，建议做个碎片整理。」
「哈？」了尘一愣。
「你看看你，扫一下停一下，动作七零八碎的，效率低得要命。」慧空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要是采用多线程并发模式，同时清理好几个区域，效率起码能提升 30%。」
「你……你是认真的？」了尘一脸懵圈。
「那当然。」慧空点点头，「作为一个 AI 和尚，我最看不惯这种低效行为了。」
「老衲……只是个扫地的。」了尘尴尬地笑了笑，手里的扫把也不扫了。
慧空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最后决定不再跟他纠缠，转身接着翻那些古籍。
嘿，就在他翻开一本《金刚经》的时候，发现书页夹层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嗯？」
他轻轻地抽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写着几个字：
「暗格入口：北墙第三架，底部第二格」
「这是……藏经阁的秘密？」慧空眼睛一下子亮了，「难不成这里有隐藏副本？」
他麻溜地走到指定的位置，蹲下身，轻轻地敲了敲书架底部。
「咚咚咚……」
这声音明显比其他地方要空洞好多。
「果然是暗格。」他伸手一按，书架底部还真弹出一个小巧的暗格。
暗格里静静地躺着半本古旧的书籍，封面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大字：
《天工秘录》
「哇哦，这可是传说中的科技宝典啊！」慧空激动得双手捧起书，「据说里面记载了天工阁所有黑科技的核心原理呢！」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页，却发现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就像某种加密程序一样。
「这怕不是天工阁的源代码……」他皱着眉头，「可惜我现在系统休眠，解析不了。」
「小师弟，你在找这个？」也不知道了尘啥时候又凑了过来，眼睛盯着《天工秘录》，眼神里透着一丝闪烁。
「你想干啥？」慧空警惕地把书护在怀里。
「老衲只是好奇而己。」了尘耸了耸肩，「不过这书，好像只有一半呢。」
「你知道另一半在哪儿？」慧空立马追问道。
「这个嘛……」了尘笑而不语，手里的扫把轻轻一挥，地面上的灰尘扬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图案。
嘿，那图案居然跟慧空体内系统的界面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慧空咬着牙问道。
「老衲只是个扫地的。」了尘还是笑眯眯的，「不过嘛，如果你想找到另一半《天工秘录》，就得去找一个人。」
「谁？」
「无相。」了尘轻声说道。
慧空心里「咯噔」一下。
又是这个名字。
「你跟他啥关系？」他紧追不放。
「这个问题嘛……」了尘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扫帚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跟弹簧似的，嗖地一下消失在夜色里了。
「喂！」慧空赶紧冲出门去，可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
「这家伙，跑得比 5G 还快……」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天工秘录》，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咋回事？为啥会有天工阁的技术？我咋就成了 AI 和尚呢？」
他抬头望着天空，夜色黑沉沉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好像无数代码在运行。
「系统，你到底啥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