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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说，能满足的我自然尽量满足。”
“使用过程中我们希望会有一份使用报告，为此我们会出钱购买。”
叶序露出为难的神色，摩擦着签筒说：“怕是不行，这是商业机密。”
龙王撑着下巴，略显慵懒道：“在日本，除了猛鬼众和蛇岐八家之，从来没有秘密，你说是吗，叶老板。”
“哈。”叶序坐正了身子，他知道要好好谈一谈了，挥手让服务员离开，“那尊敬的龙王先生过来要做什么？拿着刀，怎么，要取我性命？”
“怎么会，你可是我们重要客户，敢大批量买进化药的，你是第一个，我们得保护你。”龙王轻笑，白洁如玉的手拿着酒壶为叶序倒酒。
“那龙王所为何事？”叶序举起酒杯喝下，眼睛微眯起来。
“你知道猛鬼众都是什么人组成的吗？”
叶序明白了龙王过来所为何事，猛鬼众的本质从来都是蛇岐八家的影子。
日本混血种的起源是很有意思的，并不是说某些龙类在人类社会放纵留下的，而是通过白王恩赐到蛇岐八家中的上三家，上三家选中下五家，以此不断向下蔓延，严格来说，蛇岐八家是整个日本混血种的本家。
蛇岐八家之外的混血种诞生鬼是很困难的，日本还保持着相对严苛的血统论和阶层，高等血统很难外流，所以之外的混血种连一个高血统混血种都很难找到，更何况一个血统失控的鬼。
所以猛鬼众基本上都是蛇岐八家的人，只有少部分是因为进化药而进化的鬼。
“所以你为谁而来？猛鬼众？蛇岐八家的血？”
叶序一时间居然感到好笑，一群恨蛇岐八家恨的要死的玩意，居然因为这事找上门。虽然是在问，但叶序心里还是很肯定龙王为什么来此的。
“朋友，不要那么急躁。”龙王轻声细语，举起酒杯不知道在看什么，“成员们在知道你的事情后，的确有人提议断绝合作，认为进化药不是钱所能衡量的。”
叶序笑了，一种无奈的笑，“我一向不喜欢谈生意，谈生意的话，还是换龙马来的好，我至少不会突然发脾气把漂亮姑娘打一顿。”
“既然叶君喜欢干脆一点，如你所愿。”龙王掏出一把短刀放置在桌子中间，纯黑的眸子斜视着叶序，“龙马给我说，他们希望你不再捕捉蛇岐八家的人。”
短刀赤棕色，刀柄雕刻着一只鸟，看起来精致古朴。叶序抚着这把凤凰首的刀刃，嘴角扯了扯。
“那么龙王你是怎么想的？极恶之鬼，想来也和蛇岐八家牵扯极深。”
“我是无所谓的，无非就是一些耗材，但你抓的可都是我们未来的成员。”
“我抓的只是外围人员，大多连血统觉醒都做不到，这想来是无法成为你的成员吧。”
龙王摇了摇头说：“叶君，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我们也在进行着，但资源是有限的，你必须退步。”
“这可不是生意人的做法啊。”
“我们都不是生意人。”
两人相视无言，各伸出手缓慢向中间的匕首移动。
“叶君，我很想知道，你来日本做什么，说实话，日本不适合你，你就像一只秃鹰，盘旋在高空巡视旷野，随着腐肉的气息游荡，对真正的强者充满畏惧。”
“你没有闻到吗？”叶序揉了揉鼻子，露出羞涩的笑容。
“什么？”龙王抬头闻了闻，有些不解的问。
“这里充满的腐肉的味道，无时无刻挑逗着我的神经，这种感觉让我浑身颤抖。”
“你应该学着说一些真话。”龙王原本冷冽的目光柔和下来，浮现一丝怜悯，“谎言说的太多，会忘了自己是谁。”
叶序扯了扯嘴角，没有在这上面回应龙王，反而拿着签筒推开凤凰首，放在桌子中间，“你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可这只会害了你自己，我为拥有这双眼睛的人感到悲哀。”
龙王眼睛一暗，摇了摇头，“要为我算命吗？”
“为你算命是我的荣幸，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你是第一个使用他的。”
叶序像一个真正的绅士一样，语气温柔，举止得礼，仿佛之前的粗鄙并不是他一样。
“但我并不喜欢。”龙王抿着嘴，像一个内向的小女孩，带着为难看着签筒。
“命运就在这里放着，捂着眼，低着头，往后退，命运还在这里，从不曾改变。”
“你说服我了。”
龙王笑了笑，带着些勉强和不忍，从其中抽出来一根签，看也没看就递给了叶序。
一株接近半枯的蓍草刻画在上面，极力想要生长，却总长到一定范围在无法突破，反而把自身弄的枯乱，早己成熟的蓍花却无法开花，挤压在小小的花苞中无力挣扎。
坎上兑下，泽水困卦。
叶序回忆着这个卦象的解法，原本柔和的神色僵住了，紧紧皱着眉头，突然握住签筒，双眸亮起赤金色光芒，然而签筒没有任何反应。
金色眼睛罕见的露出一丝暴躁，叶序松手就想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却在将要触碰时顿住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龙王关切的问道。
叶序赶紧让龙血静下来，干笑着把签递给龙王，“这个签我解不了，你留着吧。”
龙王解过签，不解问道：“为什么？”
“送客！”叶序站了起来，推开门喊了一些，扭头对龙王说：“我还有一些急事，蛇岐八家的人我们不会再抓，但相应的，你们一些失败产物要给我，我会出钱。”
说罢，不等龙王回应，叶序拿着签筒急匆匆的离开。
龙王起身就想去追叶序，穿着骚包粉西装的店员拦住了龙王，伸手道：“龙王阁下，请吧。”
“他什么了？”
“正常，我家老板总是突然犯病，你别介意。”
店员极其淡定，领着龙王往外走。
龙王摩擦着卦签问道：“你知道这个卦是什么意思吗？”
店员细看了一眼卦签，挠了挠头说：“泽水困卦吗，中上卦，还不错啊。”
龙王勾了勾嘴角，明显能感觉出来心情不错，“是吗？那就好。”
“行嘞，龙王阁下慢走。”
目送龙王消失在黑暗中，店员高呼一声下班了，赶紧让人打扫卫生关店，回家睡觉。
要不是老板非得让他等贵客上门，他早就关门下班了。
店内其深处的办公室，叶序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橘荷在汇报最近的工作成果。
“蛇岐八家总归抓了二百多名，其中五十三位老人，二十一位十三岁以下的孩子。罗刹帮通过早些年的投资培养，己经有所回报，警察署和市政厅内有三十位左右，其中有五位态度暧昧，后续会处理掉。返乡的成员正在陆续返回，并携带大量同乡年轻人，预计可达两百人，并有其余帮派成员疑似投靠罗刹帮…”
“好了，以后蛇岐八家的人不要再抓了，把进化药用在那些乡下人身上。”叶序打断了橘荷的回报，手指随着签筒的纹路滑动着，“他们两家查到你了吗？”
“没有，但总归离的太近有所怀疑，最近有人在监视我。”
“把你手里的事都交接出去，不要让他们怀疑到你。”
“是。”
叶序摆摆手让橘荷离开，看着手里的签筒阴晴不定。他早就知道这玩意是和命运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如何使用，但他没想到的是，粗糙的卜卦精准度如此之高。
源稚女抽出来的那根签根本不需要解，爻辞首接就能将源稚女的人生书写出来。当然，这并不值得恐惧，真正能让人感到畏惧的是，中国混血种透露出来的意思。
原本叶序认为他们只是告诉叶序，不要干扰日本混血种的命运，打破布局，但现在这个炼金产物的强力效果让叶序意识到，他们还藏着威胁。
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掌控很多人的命运，并可以随意翻阅，如果他们将目光投向叶序，那么叶序很多事情都会做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