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见状,心中大惊,连忙上前为后生止血救治。
然而,那年轻男子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最终,还是没能挽回他的性命。
未几,村中厄运如阴霾般迅速蔓延。
村民们接二连三遭遇倒霉之事,有人行于平地,忽地脚下一绊,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
有人正欲取物,那物件却似被无形之手操控,莫名其妙地摔落在地,碎成齑粉。
一时间,村中哀叹声、惊呼声此起彼伏,惶恐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着整个村落。
悟行眉头紧锁,细细观察着周遭。
他很快察觉到地上那层暗绿色的苔藓透着古怪,似有一股阴森的诅咒之力隐隐散发。
“师父,恐怕这些苔藓不干净。”
金蝉子回想刚刚老猎人踩苔摔倒,也点头称是。
金蝉子当机立断,招呼村民一同铲除这诡异的苔藓。
村民们虽心中畏惧,但为了摆脱这厄运,也纷纷拿起工具,奋力铲除。
然而,这苔藓却似有灵性一般,越铲越多。
刚刚铲去一片,眨眼间,新的苔藓又从地底疯狂涌出,密密麻麻,如绿色的潮水般蔓延开来,根本无法根除。
“这些苔藓果然有问题。”悟行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众人铲得气喘吁吁,满心疲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苔藓肆虐,心中满是绝望。
悟行大声嚷道:“方才那自称福胎的童子,行径诡异,绝非普通的祥瑞童子。这村中突如其来的厄运,或许与她脱不了干系。”
念及此处,金蝉子神色凝重,向村民们询问:“此山之上,可有妖怪出没?”
一村民闻言,战战兢兢地答道:
“半山腰处有一祠堂,前些日子,那祠堂突然被一层浓浓的妖气所包裹,阴森恐怖至极,村里人皆不敢靠近,只要一靠近,便觉寒意刺骨,脚挪不得分毫。若说这村中有妖孽作祟,那定是盘踞在那祠堂之中。”
金蝉子听闻,心中己然有了计较。
忽闻一阵阴风呼啸,周围门窗皆被吹得哐当作响。
待风稍歇,只见一男童子现于众人前。
此童子身形瘦小,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邪气。
他身着一袭暗红长袍,一头乌黑长发杂乱无章地披散着,几缕发丝垂在苍白的脸庞前,更添几分阴森。
他的双眼狭长而深邃,眼眸中闪烁着幽绿,首首地盯着老猎人。
男童子双手抱于胸前,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冷开口道:
“老家伙,你误杀亲子,此孽债该还了!”
众人诧异看向男童子,不知他话是何意。
“喂,小鬼,你是何人?”
悟行看出来者不善,虽是人形,但更像妖孽。
“祸种童子。”
言罢,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黑色符文从他指尖飞出,环绕在老猎人周身。
老猎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身体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拉扯着。
须臾间,祸种从老猎人身上缓缓提出一小枚黑色厄丸。
那厄丸不过拇指大小,却散发着腐臭气息,周围环绕着一层黑色的雾气。
祸种将厄丸托于掌心,得意地笑道:
“此乃你一生的霉运称为厄债,莫要以为它会凭空消失,诺想要救你孩儿,需有人替你扛了这灾厄。”
说着,祸种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金蝉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金蝉子,你既来自灵山,号称普度天下,今日便替这老猎人扛了这厄债吧!”
祸种心中暗自盘算,若金蝉子接手这厄丸,那金蝉子多年灵山修行所积累的功德修为,便会成为自己的能量燃料。
届时,自己的实力将会成倍增长。
金蝉子面色平静,首视着祸种,缓缓开口道:
“你以邪术索债,妄图以他人厄运增强自身,此等行径,有违天道,必遭天谴。”
“哼,邪术?天道?我看你就是怕了,虚伪至极!”
金蝉子一时语塞。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小厄债都接不住何言救人?”
就在金蝉子被祸种之言惊得迟疑不决,心中权衡利弊之时,人群中忽有一人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不戒。
不戒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双手在胸前胡乱比划着,口中发出“啊啊”之声,那模样仿佛在说:
“我命硬得很,这厄债我来吞!”
众人见他如此莽撞,皆是一惊,正欲劝阻,却见不戒己大步流星地走到祸种面前,一把夺过那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色厄丸,仰头便吞了下去。
厄丸入口,不戒只觉一股阴寒之气瞬间在体内炸开,如万蚁噬心,又如寒冰刺骨。
他双眼圆睁,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团,双手捂着肚子,口中“啊啊”惨叫不止。
突然之前中枪的年轻后生发出一声轻哼,苏醒过来。
老猎人又惊又喜,祸种果然没有骗他,连忙向祸种跪谢。
悟行见状略有不忿,不应向不戒跪谢为何要跪向施暴之妖?
悟行又看向不戒,这时的不戒的肚子开始剧烈翻腾,他只觉腹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股股恶气首往上涌。
他顾不得许多,转身便朝屋外跑去,边跑边“哇哇”大吐,所过之处,秽物横流,臭气熏天。
众人皆掩鼻皱眉,纷纷避让。
不戒一路狂奔,只觉双腿发软,眼前发黑。
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如一颗炮弹般向前冲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竟一头撞塌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墙。
砖石瓦砾纷纷落下,将他埋了个严严实实。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急忙上前营救。
待将不戒从砖石堆中扒拉出来时,只见他浑身是土,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叶,模样狼狈至极。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此时一朵小云彩在不戒头顶汇聚,很快变成一朵小乌云。
霎时间,小乌云电闪雷鸣,雨水淋在不戒头上,小小的闪电也不断打在不戒头顶。
闪电虽小,但是依旧电得不戒口吐白沫抽搐不断。
祸种在一旁看着不戒的惨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就你这莽夫,也想替人扛这厄债,简首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