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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清雾比平时更早一些到了学校。她没有首接进教室，而是脚步自然地走到了教学楼三楼走廊尽头的窗边。这个位置视野开阔，能清晰地眺望到李橙澄家所在的那个老旧小区的大致方向。
她手里捧着一杯刚接的热水，水里飘散着几片晨露清的叶片。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部分视线，仿佛只是一个早起看风景的学生。
（如果对方真的在监视她家附近……目标会是谁？李橙澄？还是……通过李橙澄这条线，在观察我？）
她微微垂眸，看似在欣赏楼下晨扫的同学，眼眸深处却冷静地分析着各种可能性。她着温热的杯壁，指根的蛇纹印记处传来一丝极微弱的、属于沈千机的冰凉气息。
御灵空间内，刚刚结束晨修的卿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啾？”
（清雾？怎么了？）
林清雾抿了口热茶，随即将小家伙放出
“昨天照片里那个人影的位置，还记得吗？去留意一下那个方向的气息，尤其是……非人的、或者带着恶意的波动。”
她相信卿泽进化后提升的感知力。
卿泽小脑袋点了点，随即无声无息的飞到了校外的一棵大树上隐去了身形。
林清雾见小家伙己经藏好，吹了吹浮在保温杯上的茶叶，再次啜了啜，氤氲的雾气掩藏了她眼底的不明的意味，等盖上杯盖，表情己回归平静。她收回远眺的目光，捧着水杯，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心里己经有了盘算：放学后，得“顺路”去李橙澄家附近看看。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李橙澄活力十足地冲她挥手，笑容灿烂：
“清雾！早上好呀！”
她怀里抱着水灵灵，笑得灿烂
林清雾迎上她的目光，眼眸弯起，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抹熟悉的、温和的微笑，仿佛清晨的微光：
“嗯，早上好，橙橙。”
她的回应如同往常一样自然，将所有的警觉和思量都完美地掩藏在那份温和的表象之下。
林清雾刚在座位上放下保温杯，手机屏幕便亮起，显示一条来自“刘凌”的新信息。她解锁屏幕，点开消息。
【收到。谢谢提供线索，林清雾同学。情况己知悉，我们会关注。如发现异常，请立即联系我。】
信息简洁、公事公办，符合刘凌的风格。
林清雾指尖在回复框悬停片刻，最终只敲下两个字
【好的。】
发送完毕，她收起手机，仿佛只是处理了一条无关紧要的通知。
治安局·重案组办公室
刘凌放下通讯器，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白板上密密麻麻地贴着照片、证物报告和关系图，用红蓝线条交织缠绕。最显眼的位置贴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戴墨的学生照，旁边标注着大大的红色问号和“失踪？”；另一张则是从林清雾击杀的那个黑袍人身上提取的、被侵蚀后的扭曲纹章照片，旁边是法医关于“能量过载”和“异常附体时长”的复杂分析报告。
线索纷乱如麻，像一团找不到线头的乱麻。戴墨失踪得蹊跷，仿佛人间蒸发，他那个据说颇有能量的父亲最近也异常沉默，甚至有些回避治安局的询问。而血魔教这条线，那个黑袍人身上的异变超出了现有记录，魔灵母体的状态和操控方式成了悬在头上的利剑。失踪案的报告在桌上堆了薄薄一摞，虽然暂时没有证据指向血魔教，但不安感如同阴云笼罩。
刘凌的目光再次落回通讯器上林清雾发来的那条信息：“朋友分享的日常照片…无意间注意到…形迹可疑…感觉和那天很像…XX小区对面巷子…”
（感觉和那天很像……）
刘凌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林清雾的“感觉”很值得玩味。这个女孩的敏锐和冷静，她在那间询问室里就领教过了。她的“无意间注意”，很可能就是一条被忽略的、通往迷雾深处的细小路径。
XX小区……李橙澄……林清雾的朋友……
刘凌的目光锐利起来，在白板上快速扫视，最终停留在戴墨的名字和班级信息上——初三（15）班。李橙澄，也是初三（15）班。
她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蓝色记号笔，在李橙澄的名字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圈，又在旁边写下“XX小区，可疑观察点？”，最后画了一个箭头，指向戴墨的照片。
（或许……这会是一个突破口？）
刘凌盯着那个新添的蓝色标记，心中的重压似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林清雾，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女，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把关键的碎片推到她的面前。她想。
海韵初中·教室
课间休息的铃声响起，教室里恢复了喧闹。李橙澄抱着水灵灵又凑了过来，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
“清雾！你看水灵灵是不是又变可爱了一点？”
她献宝似的把怀里的水灵灵举高了一点，那果冻状的小家伙懵懂地眨了眨豆豆眼。
林清雾正低头整理着上节课的笔记，闻言抬起头，脸上是惯常的浅笑，目光自然地落在水灵灵身上
“嗯，是更水润了些。看来你照顾得很好。”她的语气带着朋友间的真诚赞许。
“嘿嘿，那当然！”
李橙澄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点小女生分享八卦的兴奋压低了声音：
“对了对了，你知道吗？戴墨退学了！今天早上张老师提了一句，就说他家里突然给他办了转学，手续都飞快办完了。”
林清雾整理笔记的动作微微一顿，带着笑的桃花眸抬起，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看向李橙澄，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有点突然的消息：
“哦？这么突然？张老师有说原因吗？”她的语气自然，带着一丝好奇。
李橙澄撇撇嘴，显然对这个曾经找过林清雾麻烦的人没什么好感：
“谁知道呢，张老师也没细说。不过走了也好，省得碍眼。”
她说着，注意力又回到了水灵灵身上，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它Q弹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