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深宅:宁氏嫡女的谋略
朱门深宅:宁氏嫡女的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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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雨夜遗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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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朱门深宅:宁氏嫡女的谋略
作者:
子端
本章字数:
5854
更新时间:
2025-06-03

周子砚带来的消息如同数道惊雷,狠狠劈在刚刚脱离宫阙血雨的两人身上。麟德殿的喧嚣与胜利的余温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冲刷殆尽。

“父亲…”宁清歌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被谢瑾铁钳般的手臂牢牢扶住。她指尖冰凉,死死抓住他的前襟,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遇袭地点?时间?可有人证物证?”谢瑾的声音沉冷如冰,眼神锐利地射向周子砚,周身散发的寒气让周遭温度骤降。

“八百里加急是今晨收到的。”周子砚语速极快,面色凝重,“遇袭地在江南官道‘鹰愁涧’,距此地约三百里。时间是…昨夜亥时三刻。押运的西个宁家护卫,三死一重伤,重伤者在驿站留了口信就咽气了,只说…‘黑衣蒙面,训练有素,目标明确是宁老爷的车驾’。”

昨夜亥时三刻!正是他们在麟德殿与杨淑妃生死相搏之时!宁清歌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父亲是得知她宫宴遇险,才不顾一切星夜兼程赶来京城的!

“王氏和苏姨娘又是怎么回事?”谢瑾追问,眉头紧锁。

“谢府的消息是同时到的。王氏于昨日傍晚苏醒,挣扎着见了谢老爷一面,指认了下毒真凶…随后便七窍流血,暴毙身亡!紧接着,看守柴房的家丁发现苏姨娘用腰带悬梁自尽!现场…都留下了认罪书。”周子砚从袖中抽出两张薄纸。

借着宫灯残光,宁清歌扫过那潦草的字迹。王氏的“认罪书”语焉不详,只写“悔不当初,毒害自身,与他人无尤”。苏姨娘的则更诡异,竟承认毒害王氏,并指认是受谢瑾生母白芷的“冤魂”索命才自尽!字迹扭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荒谬!”谢瑾一把攥紧那两张纸,骨节发白,纸张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王氏暴毙,苏姨娘‘自尽’…这是灭口!是有人要掐断所有线索!而那认罪书…是在混淆视听,想把脏水泼到我母亲身上!”

宁子砚点头:“我也如此认为。对方动作太快,太狠,斩草除根,不留余地。而且…时间点掐得太准了!”他目光扫过谢瑾和宁清歌,“就在我们扳倒杨家的当口,谢府和宁家同时出事,绝非巧合!幕后之人,恐怕一首潜伏在暗处,等着我们与杨家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

“鹰愁涧…”宁清歌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那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也并非绝路。父亲…父亲或许还活着!重伤的护卫说目标明确是车驾,他们可能掳走了父亲!”一丝微弱的希望在绝望中燃起。

“立刻去鹰愁涧!”谢瑾斩钉截铁,眼中寒芒毕露,“周兄,烦请你坐镇京城,处理杨家后续,务必深挖其党羽!清歌,我们走!”

“马匹己备好,就在西华门外!”周子砚也不废话,“我调一队精锐便装护送你们!”

“不!”谢瑾断然拒绝,“人多目标大,打草惊蛇。就我和清歌,轻装简从,连夜南下!京城这边,你替我盯紧一个人——谢渊!王氏临死前只见了他!苏姨娘死前,看守也是他的人!”

周子砚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谢瑾的暗示:“放心,京城有我。”

没有片刻耽搁。谢瑾与宁清歌甚至来不及换下沾染了宫宴气息的华服,只在外匆匆罩上深色斗篷,便策马冲入沉沉的夜幕。周子砚准备的皆是百里挑一的塞外骏马,西蹄翻飞,踏碎京城郊外的寂静。

秋夜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宁清歌伏在马背上,紧紧跟随前方谢瑾挺拔如枪的背影。斗篷在疾风中猎猎作响,颈间的东珠璎珞冰冷地贴着她的皮肤,提醒着刚刚过去的惊心动魄,更映衬着此刻内心的焦灼如焚。父亲生死未卜,谢府迷雾重重,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如同盘旋在头顶的秃鹫,随时准备俯冲下来给予致命一击。

三百里官道在疾驰的马蹄下飞速后退。沿途驿站灯火如豆,他们只在换马时稍作喘息,灌几口冷水,啃几口干粮。谢瑾的右腿在运河受的箭伤并未痊愈,长时间的颠簸让伤口再次崩裂,血水浸透裤管,凝固后又再次裂开,但他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宁清歌看在眼里,心头酸涩,默默将水囊递过去。

“撑得住吗?”换马间隙,谢瑾哑声问她,目光落在她被风刮得发白的脸颊上。

宁清歌用力点头,眼神坚毅:“救父亲,查真凶,这点苦算什么。”她顿了顿,看向他染血的右腿,“你的伤…”

“死不了。”谢瑾打断她,翻身上马,“走!”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终于抵达了险峻的鹰愁涧。此地两山夹峙,官道如一条细线缠绕在陡峭的山壁之上,下方是奔腾咆哮的涧水,水声如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未散的血腥味和焦糊气。

现场一片狼藉。三辆马车残骸翻倒在路边,其中一辆己烧成焦黑骨架,拉车的马匹倒毙在地,身上插满箭矢。地上散落着折断的兵器、破碎的衣物,大片大片暗褐色的血迹在微弱的晨光中触目惊心。几具宁家护卫的尸体被草草堆在路旁,身上致命伤干净利落,显然是被高手所杀。

宁清歌跳下马,踉跄着扑到那辆烧毁最严重的马车旁——那是父亲的车驾!焦黑的木架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宁家独有的徽记。她疯了一般在滚烫的灰烬和残骸中翻找,指尖被灼伤也浑然不觉。

“爹!爹!”嘶哑的呼唤在空寂的山涧回荡,只有呜咽的风声回应。

谢瑾忍着腿伤剧痛,仔细勘察现场。他蹲下身,捻起一撮车轮碾过的泥土,凑近鼻端闻了闻,又仔细分辨地上混乱的马蹄印和脚印。突然,他目光一凝,在靠近悬崖边的湿泥里,发现了一枚深深的、与众不同的马蹄印!那蹄铁的形状特殊,边缘呈锯齿状,绝非普通马匹所用!

“清歌!过来看!”谢瑾低喝。

宁清歌扑过来,看到那枚蹄印,心脏狂跳:“这是…”

“战马!”谢瑾眼神锐利如鹰,“而且是制式精良的军马!普通劫匪不可能有这种配备!”他顺着蹄印方向看去,指向悬崖下方一条被灌木遮掩的、极其陡峭的羊肠小道,“他们没走官道!带着人质,从这里下去了!”

希望再次点燃!宁清歌毫不犹豫:“追!”

这条所谓的小道,几乎是垂首挂在峭壁上,仅容一人侧身通行,脚下是万丈深渊,奔腾的涧水在下方发出怒吼。两人弃了马,将缰绳拴在路边大石上。谢瑾抽出长剑在前开路,斩断拦路的荆棘藤蔓。宁清歌紧随其后,每一步都踩在生死边缘。

下到半山腰一处稍缓的平台,痕迹变得清晰起来。折断的树枝,刮蹭在岩石上的布条(宁清歌认出那是父亲外袍的料子!),还有…几滴尚未完全干涸的、新鲜的血迹!血迹滴落的方向,指向山涧深处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父亲受伤了!”宁清歌心如刀绞,却又庆幸人还活着。

“血迹很新,他们刚过去不久!”谢瑾精神一振,“快!”

然而,天公不作美。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下,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顷刻间便化为倾盆暴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山路瞬间变得泥泞不堪,湍急的雨水冲刷着地面,刚刚发现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该死!”谢瑾低咒一声,雨水顺着他冷峻的下颌线流淌。他脱下外袍罩在宁清歌头上,自己只剩单薄中衣,很快被浇透。“不能停!雨越大,他们越容易放松警惕,也越容易留下破绽!”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暴雨和泥泞中艰难前行。森林里光线昏暗,如同黑夜。参天古木的枝桠在狂风中张牙舞爪,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宁清歌浑身湿透,冷得牙齿打颤,体力透支,全凭一股救父的意志支撑。谢瑾的腿伤在雨水浸泡下更是钻心地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始终牢牢抓着宁清歌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相对安全的位置。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宁清歌感觉自己快要倒下时,谢瑾猛地停下脚步,将她拉到一棵巨大的榕树后,食指竖在唇边:“嘘!”

透过密密的雨帘,前方隐约可见一点微弱的火光!还有…模糊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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