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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的剑光撕裂空气的声响在石室内炸响，周明仓促间掐出剑诀，三柄青鸾虚影展翅迎击，却在接触太初剑意的瞬间如纸鸢般破碎。筑基期的威压虽强，却挡不住这道蕴含着永恒道纹的锋芒 —— 首道金色纹路在剑身上明灭，竟将周明的护体真元生生切开一道缝隙。
"退！他的剑能破筑基境！" 赵凯躲在人群后尖声叫嚷，方才被沈凡抵住咽喉的恐惧让他浑身战栗。二十余名各宗弟子见周明负伤，攻势顿时一滞，唯有苍梧宗三名内门弟子结成战阵，三柄青钢剑泛起蓝光，化作雄鹰虚影扑来。
沈凡剑势一转，《青云剑诀》与太初剑意骤然融合。剑身上星芒大盛，竟在虚空中勾勒出十二道星轨，正是石塔壁画上的太初阵图。首当其冲的雄鹰虚影触碰到星轨瞬间，羽翼上的符文便如冰雪消融，剑意余波扫过三人手腕，青钢剑应声落地。
"好胆！" 周明擦去嘴角血迹，从怀中掏出一枚青色玉简捏碎，天空中突然浮现出苍梧宗的巨型法相，青鸾振翅间带起漫天剑雨。沈凡瞳孔骤缩，这是苍梧宗压箱底的「青鸾剑诀」，以宗门法相催动，威力足可媲美金丹期修士。
"沈师弟，接我北斗铃！" 林月如突然将腰间玉铃抛来，七枚玉铃化作北斗七星悬浮在沈凡头顶，每颗星子都映出他剑身上的道纹。陈昊则趁机喷出一口精血，手中长剑爆发出刺目银光，硬生生拦住了第一波剑雨。
沈凡握住玉铃的刹那，永恒之心与北斗阵图产生共鸣，丹田处的金色道纹竟分出一丝融入铃中。七道白光如活物般游走，在他身前织出一道星芒光盾，将坠落的剑雨尽数弹开。他趁机运转《太初永恒诀》，第二道道纹在丹田处若隐若现 —— 那是代表「融合」的水纹状纹路。
"趁现在！第三层！" 陈昊突然指向上方破碎的石阶，自己却转身迎向周明，"我们拖住他们，你去取传承！" 沈凡心中一凛，这才想起太初道人提到的魔族骸骨与通魔渊玉佩。他冲两人点点头，足尖一点便窜上石阶，背后传来林月如的玉铃声与陈昊的怒吼声渐渐模糊。
石塔第三层弥漫着浓重的魔气，却被某种阵法压制在角落。沈凡甫一踏入，便见中央石台上斜倚着一具身披黑色鳞甲的骸骨，腰间挂着一枚刻有逆十字的玉佩，正是太初道人所说的通魔渊之物。当他伸手触碰玉佩时，永恒之心突然传来刺痛，脑海中闪过无数魔族战吼的画面。
"小心！" 一道黑影从头顶袭来，沈凡本能地挥剑，太初剑意斩在黑影上却发出金石之音 —— 竟是一只由魔气凝聚的巨手，五指上还戴着苍梧宗的储物戒指。他这才注意到，第三层墙壁上刻满了魔族文字，与永恒之心的纹路相互排斥，却又隐隐呼应。
"人类修士... 竟敢踏入魔渊入口..." 沙哑的声音从骸骨胸腔中传出，沈凡后退半步，只见骸骨眼中泛起幽蓝光芒，"三千年了，终于有人能看懂太初阵图... 把玉佩给我，我便告诉你当年是谁害你丹田破碎..."
沈凡心中剧震，握住玉佩的手骤然收紧："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骸骨发出咯咯的笑声，胸腔中飘出一缕黑烟，凝成半透明的魔族影像："苍梧宗陆长老... 他表面救你入门，实则是西神殿安插的棋子，当年打碎你丹田的... 正是他的「青鸾碎丹手」..."
下方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周明的怒吼声清晰可闻："沈凡！你以为躲在上面就能逃脱？老夫今日便拆了这石塔！" 沈凡咬牙，将玉佩收入怀中，对魔族骸骨道："前辈，我答应你，若有朝一日遇见魔族弃子，必带他来此。" 骸骨满意地点头，化作飞灰前留下一句："魔渊深处... 有你师傅需要的「逆生玄晶」..."
当沈凡回到石室时，陈昊己倒在血泊中，林月如的玉铃碎了三枚，正被周明的青鸾剑抵住咽喉。二十余名修士只剩七八人站着，却个个带伤，显然刚才的混战极为惨烈。
"沈凡，你果然在第三层找到了宝贝。" 周明舔了舔嘴角的血，眼中闪过贪婪，"把玉佩和羊皮卷交出来，我留他们二人全尸。"
沈凡缓缓举起长剑，第二道水纹道纹终于凝聚完毕，永恒之心的热流顺着剑刃涌出，在地面汇成一条金色溪流。他看向陈昊，后者艰难地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丝苦笑 —— 这是准备同归于尽的信号。
"周明，你可知太初剑意为何能破万法？" 沈凡突然露出笑容，剑身上两道道纹同时亮起，"因为它斩的不是招式，而是... 因果！"
话音未落，金色溪流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石室内所有修士的储物戒指同时飞起，周明手中的青鸾剑更是剧烈震颤，仿佛在抗拒主人的掌控。沈凡趁此机会一剑斩出，剑光化作十二道星芒，竟将周明的筑基期法相生生撕裂。
"不可能... 你不过元丹期..." 周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伤口，眼中光芒渐渐熄灭。沈凡接住坠落的青鸾剑，转身走向林月如，后者早己瘫倒在地，见他没事，终于松了口气。
"陈师兄他..." 林月如声音哽咽，沈凡低头看去，陈昊胸前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紧握着染血的传讯符。他突然想起在青云宗的日子，李云霄长老总是说 "同门如手足"，此刻看着陈昊苍白的脸，心中一阵绞痛。
"走，我们回宗。" 沈凡背起陈昊，扶着林月如走出石塔，山谷中的浓雾不知何时散去，露出外面的青天。他抬头望向塔顶，太初道人的神魂早己消散，唯有祭坛上的太初之心还在微微发亮，仿佛在诉说着神域的遥远故事。
三日后，青云宗内门病房。
沈凡握着陈昊的手，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终于放下心来。李云霄长老站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从沈凡那里接过的羊皮卷，忽然开口："你在石塔见到的太初道人... 可曾提起过「永恒之境」？"
沈凡心中一惊，想起太初道人说过的封神山与神域，正要开口，李云霄却突然转身，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当年你被苍梧宗逐出时，我曾见过陆长老... 他交给我一块破碎的玉牌，上面刻着与你丹田处相同的纹路。"
他摊开手掌，正是沈凡在石塔顶层见过的星象玉牌，中央的红色晶体图案与永恒之心一模一样。沈凡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陆长老当年会救他 ——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命运就与永恒之心、与神域的那场大战紧紧相连。
"师父，太初道人说，封神山十万年一现，若想进入神域，必须在百岁前登上山顶。" 沈凡握紧拳头，"而我的灵根... 其实是永恒之心重塑的，我修的是亘古失传的永恒武道。"
李云霄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的云海："当年我在苍梧宗卧底时，曾听闻西神殿的人在寻找永恒之心，他们怕的... 是永恒之境的重现。" 他突然按住沈凡肩膀，"孩子，无论你将来走到哪一步，记住青云宗的教诲 —— 剑心即道心，不可为外物所惑。"
沈凡郑重地点头，心中却想起太初道人的三问，想起魔族骸骨提到的逆生玄晶，想起陈昊为他流的血。他知道，前方有更广阔的世界，更强大的敌人，还有那个关于永恒之境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