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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昊踩着满地的齿轮碎片走出凉城，裤兜里的几百灵石硌得大腿生疼。
远处的小湖在晨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他扯了扯破洞裤子的裤腰，嘀咕道：“憋一路了，放个水总不犯《大墟公厕管理条例》吧？”
刚解开裤腰带，湖面轰的炸开一团青光。那个仙气飘飘的老头——现在应该叫前面试官，从水波里钻出来，手里还捧着卷竹简：“小友，转正事宜……”
“我靠！”柳昊吓得一哆嗦，尿意全无，“老爷子你属监控摄像头的？解个手都能触发人脸识别？”
老头拂袖抖落一身水珠，背后浮现鎏金大字：“稷下学宫人事部主管。”他板着脸道：“试用期己满，你现在是我稷下学宫的正式成员了，薪资每月十灵石。”
“十灵石？1000铜钱换一灵石，这么危险的工作比我干一个月比跑堂的没高多少？”柳昊把手掌拍得震天响，“现世黑心厂虽然克扣工资，但好歹给养老保障呢！”
“养老保障？”主管皱眉掐诀，空中浮现《大墟劳务律》：“本界修士寿元五百载，要何养老，你死透前本座自会回收纹章，你就不是我稷下学宫的门人了，还要什么保障。”
“那带薪年假呢？”柳昊撇了咧嘴，“《劳动法》第西十五条明文规定……”
“劳动法？”主管冷笑，“此乃天道阶位文书！”竹简哗啦啦展开，露出行小字：“修士闭关百年视作不正常考勤。”
“闭关百年……发不发工资？”柳昊具现出《劳动合同法》第八十二条，“未签订书面合同需支付双倍月薪！”青光凝成的条文啪地糊在主管脸上。
主管的道冠炸出三缕青烟，背后“人事部主管”的金字一阵乱颤：“竖子！此乃诸子共鉴的天道……”
“天你个头！”柳昊摸出灵石袋子叮当晃悠，“知道酒楼弟兄的卖命钱咋来的不？现在物价涨得比御剑还快，十灵石够买啥？三斤毒蘑菇还是半截机关腿？”
主管的胡子开始无风自动，水面浮现出心电图似的波纹：“特殊津贴……每月加五灵石。”
“五灵石？买命钱？”柳昊把《工伤保险条例》拍在水面上，“墨家工坊爆炸案看过没？我现在是工伤高危人群！得加钱！”
“再加三灵石！”主管的袖袍鼓成气球，“不可再……”
“交通补贴呢？通讯补贴呢？”柳昊掰着手指头数，“儒家大儒出门都坐的什么，墨家技工还报销木鸢钱，我天天腿着跑业务……”
主管的心电图波纹突然飙升，湖面轰起三丈高的水花：“竖子！窦性心律过速算不算工伤？！”
“算！”柳昊秒答，“《职业病防治法》第五十八条，情绪劳动纳入工伤范畴！医疗费先结一下？”
主管的道冠砰然炸裂，披头散发地甩出卷新竹简：“每月二十灵石！爱干干不干滚！”
“成交！”柳昊一把抢过竹简，青光在掌心凝成公章，“但得补签个补充协议——”他具现出密密麻麻的条款：“包括但不限于加班费、装备补助、以及气死上司免责声明……”
主管的心电图首接拉成首线，背后那仙风道骨的背景墙化作青烟消散咆哮道：“下个月工作量翻倍！！！”
柳昊掂了掂竹简，转头对着湖面滋出一道欢快的水线：“工资就像前列腺——挤挤总会有的。”
湖面的涟漪还没散尽，柳昊又冲老头喊了一嗓子：“等等！那我这个岗位具体要做什么啊？”
老头背对着柳昊，脑袋微微抬起45度仰望着不知道看什么地方：“千年前天穹崩裂，稷下学宫的‘理之轮盘’破碎，导致灵气如脱缰野马涌入百家大陆中。原本均衡的‘仁、义、礼、智、信’五行灵气失衡，暴烈的‘争、欲、戾’等异质灵气占据上风。
裂缝中掉落的异界之物自带扭曲法则。秩序制衡使的任务就寻回从裂缝中掉落的异界之物，让天道轮盘回归正轨。
从爆发到现在己经千年了，“阴阳罗盘”、“诛仙弩”……等己寻回，但还有13件没有找到，你就是这届的秩序制衡使。你胸口的纹章会指引你去寻找的。”
“再等等，之前的秩序制衡使都哪去了？”
水面一顿，主管的半截身子卡在波纹里，道冠歪歪扭扭的：“问这么多干吗……都，都升职了！”
“升职？”柳昊用鞋尖拨弄着岸边的碎石，“升去扫厕所还是填裂缝？”
主管的虚影剧烈闪烁，身后展开新在PP……不，背景墙——
（遗失物清单）
1.礼字匾额
2.非攻矩尺
3.神农镰
4.问心笔
……
13. 核心之印（触碰即厄运缠身，至死方休）
“整整一千年！”主管叹了口气，“上届制衡使非说《论语》能镇压核心之印，结果被炸得就剩双靴子！”
柳昊盯着第13项“核心之印”后的红字警告（触碰即触发厄运缠身，至死方休），“老头，你招我时看中的不是灵气适配度，是思想具现吧？不用手就不算触碰了吧？”
波纹诡异地静止了一瞬。
“毕竟……”主管的虚影开始淡化成马赛克，“连续八任制衡使，只有你的简历写着精通劳动仲裁与黑心老板同归于尽，还能思想具现，有这觉悟和能力，应该可以吧……”
没等柳昊竖中指，湖面虚影就彻底消失了。
柳昊踹了脚岸边界碑，看着“天道好轮回”的刻痕裂成蛛网，嗤笑道：“轮回？老子打完工穿越，穿越完打工，这他妈是死循环！”
话音未落，胸口纹章骤然发烫。九道星轨从烙印中浮出，在虚空拼成残缺的星图。机械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秩序制衡使——柳昊）
（境界：启蒙境·八流）
（灵气适配度 百之有十）
（任务：寻回十三异界遗物）
脑海中回荡着老头的话语：“纹章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指引方向？”柳昊盯着星图中闪烁的“阳城”标记，忽然抬脚碾碎沙地上的星轨投影，“先指个包吃包住的差事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