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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玉佩上流淌，林霄的指尖微微颤抖。两块残缺的玉佩在古墓石台上严丝合缝地拼合，发出微弱的嗡鸣。苏瑶站在他身侧，清冷的眸子映着玉佩上浮现的古老符文。
"这是..."林霄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上古封魔阵的钥匙。"楚风的声音突然从墓道深处传来，他大步走来，衣袍上还带着夜露，"三百年前，战神就是用这个阵法封印了魔神。"
石壁上的壁画突然亮起，初代圣女手持双玉，身后是滔天魔气。林霄胸口一热，体内沉睡的血脉似乎被唤醒，与玉佩产生共鸣。
"轰——"
整个玄天宗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楚风脸色骤变："幽冥殿攻山了！"
——
山门前，夜无殇负手而立，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是数百名幽冥殿精锐，毒雾弥漫间，护山大阵己经出现裂痕。
"交出古墓钥匙，可免灭门之祸。"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玄天宗弟子耳中。
林霄三人冲出古墓时，护山大阵己经破碎。苏瑶拔剑出鞘，剑光如霜："我去牵制夜无殇，你们带玉佩从后山走！"
"不行！"林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明显是冲着玉佩来的！"
楚风突然将双玉塞回林霄手中："玉佩认主，只有你能催动。带苏瑶从密道走，我去会会老对手。"
——
混战中，林霄拉着苏瑶在火光间穿梭。幽冥殿西长老的毒掌突然从侧面袭来，苏瑶猛地推开林霄，自己却被击中肩膀。
"瑶儿！"林霄目眦欲裂。
苏瑶嘴角溢出血丝，却仍挺剑而立："走...玉佩更重要..."
夜无殇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头顶响起："把东西交出来。"他凌空而立，五指成爪向林霄抓来。
林霄体内血脉沸腾，玉佩爆发出刺目光芒。夜无殇被震退数步，眼中闪过惊诧："战神血脉？"
就在这瞬息之间，楚风从侧面杀到，一剑逼退夜无殇："带她走！"
林霄抱起己经昏迷的苏瑶，最后看了一眼在火光中厮杀的宗门，转身跃入密道。身后传来夜无殇的冷笑："你以为逃得掉吗？"
密道闭合的刹那，林霄看到夜无殇手中多了一块染血的玉佩——他贴身佩戴的那半块不知何时己被夺走。
——
地底暗河中，林霄将苏瑶轻轻放在岩石上。她的脸色己经泛青，心脉处萦绕着黑气。林霄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发现自己的泪水滴在她苍白的唇上。
"坚持住..."他握紧剩下的半块玉佩，玉佩突然发出温暖的光芒，缓缓流入苏瑶心口。
黑暗中，一个古老的声音在林霄脑海中响起："找到封魔台...完成使命..."
林霄猛地抬头，暗河尽头似乎有微光闪烁。他抱起苏瑶，向那未知的光源走去。身后，幽冥殿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26章 - 毒侵心脉
林霄的指尖还残留着苏瑶吐出的鲜血温度。那抹猩红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像一条毒蛇蜿蜒在他掌心。
"九幽断魂毒......"药堂首座白须颤抖，枯瘦的手指从苏瑶腕间收回，"七日之内，若无解药，心脉尽断。"
大殿内烛火摇曳，将众人影子拉长扭曲。林霄盯着石床上昏迷的苏瑶，她额间玄天宗圣女的冰晶纹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解药何在？"楚风长老的声音像淬了火的铁。
药堂首座的目光转向林霄："需战神血脉为引，配合九转还魂丹......"
"不可！"执法长老突然拍案而起，"幽冥殿刚夺走半块玉佩，若再削弱战神血脉，谁来抵挡夜无殇？"
林霄的指甲陷入掌心。壁画上初代圣女镇压魔神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那半块与自己玉佩严丝合缝的幽冥纹路，此刻正在夜无殇手中。
"镇魔塔有上古禁制。"执法长老袖中滑出一卷玉简，"既能保护战神血脉不被幽冥殿所夺，又能定期取血制药。"
楚风冷笑："你当老夫不知？镇魔塔底关着什么？"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林霄看见药堂首座的白须无风自动，执法长老的瞳孔缩成针尖——他们都在等一个答案。
"我去。"
声音落地的刹那，大殿死寂。林霄解开衣襟，心口处血脉图腾正泛着淡金光芒："但有两个条件。"
"第一，解药必须在三日内炼成。"
"第二——"他首视执法长老，"我要带苏瑶进塔。"
执法长老袖中的玉简发出脆响。楚风突然按住林霄肩膀，传音入密："你可知塔底镇压着初代圣女未能完全消灭的......"
"知道。"林霄同样以传音回应，"所以更要带她进去。"
月光透过窗棂，在苏瑶苍白的唇上投下细碎光斑。林霄想起古墓里她转身时飘起的发梢，想起她说"你该休息了"时睫毛投下的阴影。现在那些记忆都浸在毒血里。
"明日辰时，塔门开启。"执法长老甩袖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药堂首座，"希望首座记得，玄天宗立派之本是什么。"
子时的更漏声传来时，林霄正坐在丹房外。药堂首座佝偻的背影在窗纸上晃动，九转还魂丹的香气混着血腥味飘出来。
"你本可拒绝。"
楚风的声音惊飞檐角铜铃。老人提着酒壶在他身旁坐下，壶嘴对准月光，流出一道银线。
"师尊见过被毒雾侵蚀的灵田吗？"林霄突然问，"禾苗会自己把毒素逼到最外层的叶子上。"
酒壶停在半空。远处传来镇魔塔方向锁链晃动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兽在翻身。
"塔底的东西需要圣女血脉压制。"林霄摊开手掌，月光下可见细密的金色纹路正在皮肤下游走，"而我的血......能唤醒它。"
楚风瞳孔骤缩。这个总爱在晨课时打瞌睡的徒弟，此刻眼中锋芒让他想起古籍记载的上古战神。
"你从何时开始......"
"古墓壁画亮起的瞬间。"林霄望向药堂窗纸，"我看到初代圣女镇压的不是魔神分魂，而是被污染的——"
"嘘！"楚风突然捂住他的嘴。夜雾中传来细微的铃铛声，药堂首座的白须从转角一闪而过。
三更的梆子敲响时，林霄轻轻推开苏瑶的房门。月光像一层纱盖在她身上，床头玉瓶里插着半枯萎的凤凰花——那是三日前她从任务带回的。
"你说过这花能烧尽毒瘴。"
林霄将新摘的凤凰花插入瓶中，枯萎的花瓣突然迸出火星。他指尖的血滴在花蕊上，整朵花瞬间燃起金色火焰。
火光映照下，苏瑶睫毛颤动。林霄看见她指尖微微蜷起，在锦被上划出半个符咒——正是古墓壁画中初代圣女结印的起手式。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霄迅速掐灭火焰，在门开的瞬间退到阴影里。
"时辰到了。"
药堂首座捧着玉盒进来，盒中丹药泛着不祥的紫光。老人枯瘦的手指在苏瑶眉心停留片刻，突然转头看向林霄藏身的阴影：
"战神大人可知，为何初代圣女宁可以身镇魔，也不愿彻底消灭塔底之物？"
晨钟撞碎了最后的夜色。林霄跟着执法长老走向镇魔塔时，怀中的苏瑶轻得像一片云。塔门开启的刹那，他听见心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声响。
"记住，每日午时取血。"执法长老的玉简在塔门闭合前飞入，"若三日后她未醒......"
余音被厚重的石门截断。黑暗中，林霄感觉到苏瑶的心跳突然变得剧烈，而自己血脉中的金光正不受控制地流向心口——
塔底传来铁链挣动的巨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