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轩盘膝坐在破庙剥落的墙根下,掌心灵石己褪成枯槁的灰白色。他睁开眼时,唇角扬起痞气笑意:"这灵力灌体的劲儿,比当年熬夜打游戏喝十罐红牛还提神。"
舒展筋骨时,经脉里游走着的那缕灵流虽细若游丝,却实实在在让他感受到了修真者的气机。他拂去道袍上的尘土,望着漏光的房梁喃喃:"古人诚不欺我,真真是开局一本经,资源全靠寻。"
卯时三刻的开矿广场己排起长龙。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幻瞳哥"的名号格外刺耳。叶凌轩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玄色道袍,忽觉这江湖诨号倒比本名来得贴切——要不要学凡人网红搞个开灵首播?这念头刚起,便被前方验矿台的喧哗打断。
"轮到你了。"灰袍执事的铜铃敲得不耐烦。叶凌轩递上矿石时故意指尖轻颤,任对方扫过玉牌时注入金光。当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刹那,他屏息运转幻瞳——灰扑扑的矿石在眼中化作透明容器,中央蜷缩着墨色矿核,七枚鸽卵大小的青岚灵晶正围绕矿核缓缓转动,每一颗都泛着筑基期修士才看得懂的药引光泽。
"好家伙,七星伴月的极品矿。"他在心底 whistling,面上却皱眉咂嘴,装出失望模样将矿石揣入袖中。拐进熟悉的青石板巷,指尖刚触到矿身,墨色矿核便如活物般自行剥落,七颗灵晶稳稳落入掌心,映得他眼底泛起细碎金光。
"这下离筑基丹又近了三成。"他掂着灵晶走向集市,果见珍宝阁掌柜的瞳孔随灵晶晃动而收缩,那副见钱眼开的模样让他险些笑场。交割完三十枚中品灵石,他特意绕了三条街才返回破庙,途中顺手买了两斤酱牛肉——修真者也是要恰饭的嘛。
不出三日,"幻瞳哥江郎才尽"的消息传遍开灵界。有人亲眼看见他在验矿台前抓耳挠腮,将三块矿石翻来覆去比对;更有好事者拍到他跺脚长叹"再开不出东西就要喝西北风"的窘态。这些言论传到独孤霸天耳中时,这位黑袍青年正用佩刀削着松木,刀锋顿在半空:"我就说嘛,哪来的天选之子,不过是走了几日狗屎运。"
此刻的叶凌轩正躲在城郊竹林里啃烧鸡。他望着手中泛着灵光的《太虚剑诀》残篇,指尖轻抚过残缺的剑招图示,忽然听见竹叶轻响。抬眼望去,三丈外的竹影里,独孤霸天的佩刀穗子正随夜风轻轻晃动。
"上钩了。"他在心底轻笑,故意将残篇往石桌上一摔,灌了口酒大声抱怨:"什么破剑诀,根本看不懂!"话音未落,便见竹影里的衣角迅速缩了回去。他抹了把嘴角的油,冲月光下的竹林挑眉:"傻狗,这出戏可够你学半年的。"
当独孤霸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叶凌轩忽然收敛笑意。他指尖掐诀招来清风,将石桌上的残篇卷进储物袋,转而摸出一枚鸽蛋大小的赤焰灵髓。这枚在凡品矿石中开出的稀世灵物正散发着灼热气浪,足以让他在三日内突破至炼气三层。
"该闭关了。"他自语着走向隐蔽的山洞,却未察觉头顶竹枝上,一只乌鸦正用幽蓝眼珠凝视着他的背影。当它振翅飞向夜空时,尾羽间飘落的不是普通羽毛,而是一枚刻着符文的玉简——那是赫连家族独有的传讯灵羽。
与此同时,开矿广场的阴影里,南宫婉清正将一串灵珠握得发烫。身旁的慕容雪灵扯了扯她的衣袖,指着远处竹林方向:"婉清姐你看,那只乌鸦是不是...""嘘。"南宫婉清按住少女的肩膀,目光穿过重重竹影,落在山洞紧闭的石门上,"他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月过中天时,叶凌轩己在山洞内布好聚灵阵。赤焰灵髓在丹田里化作滚烫洪流,他任由这股力量冲击着炼气二层的屏障,忽然想起白天在集市听到的传言——赫连家的那位千金,竟开始收集他开出的矿石碎渣。
"有意思。"他咬破舌尖逼出一口精血,在屏障即将碎裂的刹那,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笑意。而在洞外,那只传讯乌鸦正掠过慕容家的飞檐,将玉简轻轻放入某个雕花木匣。匣中己有七枚类似玉简,最底层压着一张泛黄的纸笺,上面用朱砂写着:"幻瞳现世,必掀波澜。"
这场由一块矿石引发的风暴,终将在某个破晓时分,卷起整个修真界的风云。而风暴的中心,那个曾被视为蝼蚁的少年,正攥着手中的灵髓,在黑暗中睁开了那双泛着七彩光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