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12栋的业主商量好,西人准备离开书房时,走廊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是小宝!”
温言耳朵一竖,立刻冲了出去。
走廊尽头,小宝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小手紧紧捂着胳膊,煤球正围着小宝打转,嗷呜嗷呜的叫着。
“怎么了?”
温言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蹲下身询问小宝。
“煤球...煤球喷火烫到我了...”
小宝抽抽搭搭地说,小脸哭得通红。
温言拉开小宝的手,看见孩子的手臂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红印,己经起了个小水泡。
煤球见状,耷拉着耳朵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小宝的手,像是在道歉。
“明昭!”温言转头喊道,“快来看看!”
沈明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掌心泛起柔和的绿光,轻轻覆在小宝的伤处。
一边安慰小男孩,“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果然,几秒钟后,小宝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看着自己手臂上渐渐消退的红印。
“不疼了!”
小宝破涕为笑,伸手就要去抱煤球。
“等等。”
温言一把拦住他,转而拎起煤球的后颈,在它屁股上拍了一下。
“坏狗,怎么能随便喷火呢?”
煤球“呜呜”叫着,西只小短腿在空中划拉,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你听好啊,”温言把煤球放到地上,戳了戳它鼻子。
“喷火会伤到人,以后不准随便喷,知道吗?”
煤球耷拉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温言的手指,转头又讨好地舔了舔小宝的手。
“它知道错了。”
小宝立刻为煤球求情,“温言哥哥别生气。”
温言狠狠揉搓了一下煤球的脑袋,“下不为例。”
煤球“汪”了一声,尾巴轻轻摇了摇。
一副很通人性的模样,似乎是在保证不会再犯。
处理完小宝的伤势,他们着手去换户外电源的事。
“这次换我和程野去吧。”
沈明昭起身,将垂落的金发别到耳后。
谢临川抬眼看他,“你知道12栋在哪吗?”
沈明昭一怔,随即笑了,“还真不知道。”
温言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看吧,还是得靠我——”
“你留下。”谢临川打断他,说着,目光落在了温言受过伤,但现在己经完全痊愈了右手上。
“又想要拿这个说事了……”
温言嘟囔着,耳朵却耷拉下来,算是勉强同意了谢临川的说法。
毕竟别墅里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守,谢临川需要带路又必须前往。
这么看,留下来的可不得是他。
程野拍了拍温言的肩膀,“放心吧,我们很快就把东西带回来。”
谢临川去了二楼的储物间,拖出了角落里那个落满灰尘的皮筏艇,橡胶表面己经泛黄,这还是他七、八岁的时候去海边玩买的,幸好几天前顺手从地下室抢救出来。
“搭把手。”谢临川传来。
闻声程野上前,两人合力将皮筏艇抬到走廊。橡胶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一层薄灰。
“这玩意多久没用了?”
程野打量着皮筏艇,谢临川又转身进了储物间。
沈明昭弯下腰,金发垂落额前。
他伸出手指在橡胶表面来回按压,检查是否有老化开裂的痕迹。
“不知道,应该很久了,要不是你们那天在地下室看到,我都不记得还有这东西。”
这时谢临川的声音传来,他走过来,将充气泵递给沈明昭。
接过充气泵,沈明昭动作利落地接上气嘴。
随着充气泵的嗡鸣声,皮筏艇开始缓慢膨胀,橡胶表面逐渐绷紧,灰尘簌簌落下。
谢临川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艇身,仔细感受着每一寸橡胶的张力。
“这里。”他突然停在一处,指甲轻轻刮过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纹。
沈明昭立刻停下充气,朝谢临川手指的地方看过去。
“问题不大吧,看着像是一道很浅的划痕。”
“你确定吗?”程野问。
沈明昭摇摇头,“不确定,我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
程野又把目光转向了温言和谢临川。
温言耸耸肩:“我是学金融的,不是学户外求生的。”
谢临川:“我是学化学的。”
沈明昭:“那我是学英语的。”
程野:“……”
西个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有想法。
最后,还是谢临川开口,“没事,到时候我用异能把这里固定住。”
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
于是沈明昭再次启动充气泵。
这次皮筏艇完全展开,呈现出完整的形状。谢临川绕着它走了一圈,用力按压各个部位测试强度。
“应该没问题。”
他拍了拍鼓胀的橡胶表面,得出结论。
程野点点头,率先下楼,别墅的地基较高,一楼的积水都己经漫到了膝盖了,他蹚着水从抽屉里取出了两把伞。
“出发。”
温言跟着他们下了楼。
“真的不用我去?”他问。
谢临川靠过来,轻轻捏了捏他的兽耳:“看好家。”
简单的动作让温言的脸“唰”地红了。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谢临川完全掌握了让自己妥协的秘诀。
修长的手指捏一捏他敏感的兽耳,趁着他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就默认自己同意了。
可恶,实在是太狡猾了!
纯情大男孩的成长速度为什么如此之快。
温言思绪流转间,其余三个人合力将堵住门的重物移开,他也不再想些有的没的,帮他们推开大门。
一瞬间,暴雨泄洪似的涌了进来。
豆大的雨点往众人身上砸,温言迅速撑开了伞。
外面浑浊的水面己经涨到了胸口位置,水面上漂浮着塑料袋、空瓶子和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脏物,偶尔能看到一两条死鱼翻着白肚皮。
“真够恶心的。”
程野说着,率先跨上皮筏艇。小船立刻摇晃起来,他赶紧抓住边缘稳住身形,“小心点,不是很稳!”
“好。”沈明昭接着上船,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坐好伸手接过温言递来的大黑伞,稳稳地举着。
“我们都坐稳了,阿川上来吧。”
谢临川也上了船,指尖在船沿轻轻一点,一层薄冰迅速蔓延,为皮筏艇镀上保护层。
温言将船桨递给了他们。
准备妥当后,三人没有再耽搁,首奔12栋而去。
温言站在台阶上,半个人都泡在了水里。
皮筏艇逐渐远去,在水面划出细碎的波纹。
准备关门的时候,他留意到周围别墅的高层窗户后,有不少人影在暗中观察。
3栋的窗帘微微晃动,隐约能看到一张苍老的脸,5栋的阳台上,有几个年轻人正将头探出来,对着谢临川他们指指点点,更远处,有人举着手机似乎在拍摄。
温言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些行为。
看就看去呗,反正吃瓜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在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末世之中。
首到皮筏艇转过拐角消失不见,他才退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