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帝用完午膳后,便去了御书房继续处理政务。
这几日,他格外的繁忙,匆匆用过膳后,便一头扎进奏折里。
再过一个多月便是年关,宫中上下都需要为新年做准备,安防事宜等都需要他亲自过问。
西陵帝离去不久,苏临君用完膳,也要起身回岐阳宫,站起来之时,头上的玉簪忽然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碎成两半。
苏临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连忙蹲下,小心翼翼地将碎掉的玉簪拾起,摸着碎成两半的玉簪,眼中闪过浓浓的忧伤。
难道这便是天意吗?
暗示他与今画之间此生再无可能,也无再见之日。
宸贵妃见到儿子如此失态,赶忙说道:“临儿,小心些,不要让玉簪划破你的手。”
“夏枝,拿张帕子帮五皇子把簪子包起来。”
“是。”夏枝应声,从袖中取出一张干净的丝帕,看向苏临君,“五皇子,让奴婢把簪子包起来,免得划伤您的手。”
说罢,她便要从苏临君手里拿过簪子,但苏临君忽然激动地看着她,“走开。”
一向温润如玉的五皇子,忽然失态,夏枝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为难的看向宸贵妃,“娘娘……”
宸贵妃见苏临君神色黯然,言语有些激动,心中泛起一阵心疼,她轻叹一声,柔声道:“临儿,玉簪碎了,母妃会想办法帮你复原的。”
听到复原,苏临君猛地抬起头,红着眼道:“母妃,真的可以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星辰般的眸子闪烁着希冀。
宸贵妃点头,眼中满是疼爱:“当然可以,母妃会找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玉石,帮你把玉簪复原,让它像以前一样完好如初。”
苏临君听到宸贵妃的承诺,心中的伤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他攥着碎玉簪的手也缓缓松开,将玉簪递给了夏枝。
夏枝接过碎玉簪,小心翼翼地包好,便走进内殿,将丝帕轻轻放入妆奁中,退至一旁,默默祈祷工匠能妙手回春。
“临儿,能与母妃说说这枚玉簪的故事吗?”宸贵妃温声道,“你是不是有心悦之人了?这是她送你的?”
可即便临儿不说,她也猜到玉簪属于定情之物。作为母亲,她希望能了解儿子的心事,给予他更多的支持,更希望儿子能得到幸福。
苏临君沉默片刻,“嗯。”
宸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温柔所取代,“是哪家的姑娘?能让我的临儿如此上心。”
苏临君似乎在衡量着言辞,“她与母妃,都是天下间最温柔善良的女子。”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明月。
宸贵妃闻言,心中既有欣慰又好奇,“那位姑娘可知你对她的心意?”
苏临君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苦涩,“知道。”
“她……可有回应?”宸贵妃轻声追问,生怕自己的言语会惊扰到儿子心中的那份柔情,又怕言语不当会让儿子结束对话。
苏临君哀伤道:“我们相爱过,只是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宸贵妃闻言,心中不禁为儿子涌起一股酸楚。
她轻抚着苏临君的手背,温柔地说道:“临儿,莫要太过伤心。或许缘分未尽,你们终会有重逢的一日。”
苏临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但想到百里忱和墨长影,他的目光彻底黯淡了下来。他己然知道那日打伤他的人正是墨长影。
百里忱和墨长影,不论哪个都是这天下间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今画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子,而他苏临君,只是一个病弱的皇子,又能给她什么呢?除了这满腔的爱意,他一无所有。
“母妃,儿臣只愿她安好,儿臣便心满意足了。”苏临君低声道,言语中带着无尽的苍凉与无奈。
今画,我只愿你安好!苏临君会一首等你,首到消逝。